舌尖轻扫过唇缝,至秀陷在失重的迷离梦幻中,飘飘然如在云端,素齿朱唇,难舍难离,直到那分湿滑轻轻柔柔叩门,她惊得豁然清醒!
饶是如此,舌尖相触的那一刻,她神魂巨震,却是春承拧眉轻嘶一声:“疼!轻点……”
她有意压着喉咙,身子分开,至秀脸色涨红,无措地看她,因着光线昏暗的缘故,亦看不分明对方此刻的表情,她顾自心疼:“你…你还好吗?”
声音颤得厉害,一句话说得支离破碎。
带着少女情动的余韵。
哪怕看不到衣服下面具体如何,依着痛感,春承也晓得胳膊被她失控之下掐得生出淤青。比起胳膊上的疼,她更关心一件事,谨慎发问:“我那样……秀秀觉得讨厌吗?”
至秀摇摇头,担心她看不到错过自己的回应,忍着眼里的泪意小声道:“不讨厌。可是……”
“可是什么?”
至秀再也抵受不住,软着身子倚靠在她肩膀,歪头贴着她耳朵羞怯问道:“可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伸、伸舌头进来……”
这是她的初吻,春承方才那样,亲得她想哭。
那种在上药时出现的慌乱再度临到她身上,她的身心被刺激地无处可逃,羞耻,更愉悦,难受,也煎熬。
温热的吐息略带急促地在耳畔漫开,春承紧张地舌头有些打结:“这个问题…嗯……”
“很难回答吗?”至秀咬着唇,唇上还有这人留下的痕迹,意识到这点她急急松开唇瓣,脑海里偏偏记起春承带给她的浪潮翻涌。
情意在她眸子一点点燃起,最初的惊吓褪去,剩下的尽然是欢喜:“不能说吗?”
眼下两人谁也没在看屏幕,春承低着头,叹息浅浅:“因为喜欢秀秀,所以忍不住对她使坏,想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她不敢动弹,瘦削的背绷出笔直的线:“那你喜欢吗?”
至秀放松地闭上眼,肩挨着肩,半边身子的重量交给她,矜持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喜欢吗?”春承不安地攥着衣摆。
她执意要个回答,良久,少女怯怯地回道:“喜欢呀。”
春承眼睛一亮,狂喜的同时越发害羞地僵坐在那。
屏幕上舞女和调酒师走在落叶缤纷的街道,调酒师犹犹豫豫地伸出手,舞女赶在他放弃的前一刻将手递了过去,年轻男女,眼里装着对方,背后映着夕阳满天。
金色的光圈穿过枯黄的叶落在舞女一头卷发,每一根头发如同绵延生长的情丝,调酒师握紧她的手,昂首挺胸惬意而浪漫地踱着小步。
他走得越来越慢,慢到给舞女一种这条路能走到地老天荒的错觉。
行人交织,调酒师被她柔情的一眼看得钉在原地。
他不再牵着心上人行走,而是光明正大在黄昏降临的街道旁若无人地和她交换着绵长情意……
影院内场又是一阵骚动。至秀不躲不避,好奇地睁大眼,小脸越来越红:原来接吻是要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