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难怪能惹得春承死心塌地栽进去不愿回头。
温亭不以为意:“他现在是你的未婚夫,日后,谁晓得是谁的?”
出身豪门的春家少爷,顶尖的权势富贵、相貌才华,想要钟情一人,要面对的考验未免多了点,难了点。
她一副笃定春承会抛弃未婚妻的自信模样,至秀不怒反笑:“这就不是温小姐能操心的事了。”
短暂的交锋,粗略地领教了情敌的性子,温亭抬眸温和地看向春承,落落大方的背后藏着不可与外人道的羞涩:“等你想好了,再来找我。”
春承指节微微泛白,目色凝沉,摆脱了学生的身份,她腰杆直挺,哪怕这会头晕目眩,仍旧坚持说出想说的话:“温小姐。”
她不客气地笑了笑:“若是再年长十岁,您,都能当我娘了,这份厚爱,恕春承难以接受。”
话里话外,多有给女朋友出气的意味。倨傲毒舌,做足了世家少爷目无下尘的姿态。
女人的年龄是不可说的秘密,她明目张胆点出来,温亭五指倏忽收紧,明艳的脸罕见地有一丝狼狈——温雅乖巧的春同学,撕下那层斯文伪面,说话还真是教人难堪呀。
留洋那些年温亭见过不少异性,活力四射的少年,儒雅有绅士风度的成功男士,但那些都不足以动她的心。
也只有眼前这人,给她一种想谈恋爱的冲动。或许不是冲动,是欲望。
这人一道眼神,一个灿烂的笑,都实打实地敲在了她心坎,风流散漫,魅力过人,以至于她心门敞开,如何也忍受不了她们之间的师生关系。
二十八岁,从十八岁出国进修,十年时间耗费在学业,她是一名出色的油画老师,造诣不凡,离开京藤,是她展开个人追求的第一步。
她不相信如此漂亮的男孩子真有一颗情有独钟不为外物所动的心。
她见过许多花花公子,见过许多自诩痴情最后守不住原则底线的浪荡子弟。那些人嘴里念叨着一生一世一双人,背地里流连风月,脚踏不止两只船。玩得浪花朵朵,风生水起。
春承讽刺她老,温亭失落黯然的同时其实并不恼火。
她喜欢个性十足的男孩子,在春承身上,她看到了一种致命的反差。
他在世事上成熟稳重,于情爱却幼稚如顽童。这样的人,若是做男朋友,和他谈恋爱,定然是一件极其有趣的事。
而在她看来,至秀毕竟年轻,管不住他的心。连心都管不住,何况身了。
同为女子,二十八岁的身子和十七岁的身子比起来,没有哪个好哪个不好,她无需自惭形秽。成熟有成熟的韵味,春承迟早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