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弟弟绝情,好端端的差事被你办砸了,连累爹爹忧心忡忡,大哥,你就别再添乱了。”
夏礼素来温和的笑有了瞬间凝滞。瞧着自家弟弟冷嘲热讽的模样,总觉得有什么事被他疏忽了。
设宴雀翎,来赴宴的都是腰缠万贯的豪商,有身份有名望。陵京之大,有何人敢不要命的行暗杀之举?
不说那些豪商,同时得罪春夏两家,莫说陵京,放眼全国又有几位?
这太疯狂了。
下手之人摆明要挑起春、夏之争……
夏礼眸光微垂:或许,不光如此。春夏相争,失了爹爹相信,谁是最大获利者?春少爷命丧黄泉,谁最快意解气?
他望着面容白净气质越发阴柔的二弟,心口像是被谁捅了一刀,鲜血直流。
“二弟此言差矣,谁能笃定雀翎暗杀一事是我夏家做的?还是说二弟其实清楚,那穆彩衣受何人驱使?”
“大哥说笑了,大哥和爹爹都查不出来,弟弟怎么知道?”
夏礼目色微凝,一字一句道:“春家仅有春少爷一根独苗,他伤了,咱们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于情,两家乃世交,春老家主将儿子托付给爹爹,是咱们没做好。于礼,宴是咱家设的,人是在雀翎伤的,身为东道主没能护好赴宴而来的贵客,春老家主恼怒实属正常。
若我们什么都不做,那才是默认,是心虚,是不敢担责!”
他当即俯身:“爹,就让我负荆请罪平息春家怒火吧!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只要咱们肯低头,相信春老家主会冷静解决此事的。”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夏沉渊沉沉一叹:“你以为为父不懂这道理吗?你不了解春霖盛那人,雷霆怒火之所以称之为雷霆,岂是你负荆请罪就能止住?
他伤的是儿子,万一人没救回来,春家绝后,春霖盛光脚不怕穿鞋的,若低头能换回来他不予追究,为父不愿吗?阿礼,事难收场,如宝刀出鞘,不见血不归。”
一番话说得夏家众子面面相觑。
夏择小心掩饰眉眼间的阴鸷怨恨,竟有些羡慕春承。春承死了伤了,春老家主愿意为他宝刀出鞘,他残了废了,爹只会劝他忍。
同样是儿子,人不同,命不同。
他冷冷一笑,任谁都没看见他积蓄心底的愤怒阴毒。
夏三满目惶恐:“爹,那咱们该怎么办??”
夏沉渊沉吟半晌:“舍财,免灾。”
自知希望渺茫,不得不试。这也是他不愿得罪春霖盛的缘故。
商海奇才春霖盛,人脉遍天下,除了银钱最多,剩下的就是朋友。交友广泛,人缘极好,否则当年也不会轻而易举地扶他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