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漫漫捂住耳朵背过身去。
爱恨在天平的两端摇摇晃晃,她分不清孰轻孰重,只觉得心脏也在来回撕扯。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何漫漫脸色苍白,紧紧阖上眼睛,不想听不想看,亦不愿探寻心底爱恨的重量。
沈誉君眼底希冀的光闪烁不定,似狂风暴雨中檐下灯笼里的一豆烛火,倔强的不肯熄灭。
“好,我不说了,漫漫,你冷静一点好吗?”
电梯门缓缓打开。
何漫漫心慌意乱地抬脚往外走,只想赶紧逃离这里。
她只顾往前走,哪知脚下一滑,重心不稳往后一仰。
“沈。。。。。。”
惊慌之下,她条件反射地喊他。
意识到什么,她没有继续再喊。
在天旋地转的慌乱中,一只强有力的胳膊揽住她的腰,何漫漫顺手抓住他的衣摆,稳稳跌入他怀里。
时间仿佛按下暂停键,两人保持着那个姿势。
看见他眉宇间的担忧,以及他眼底的熠熠之光,何漫漫有点恍惚。
她宛如无依无靠的浮萍,忽然生了根。
沈誉君下意识地搂住她,紧紧扣住她盈盈一握的细腰。
借力站稳后,何漫漫缓缓松开手。
沈誉君眸底盛满缱绻,迟迟不肯松开,力道不轻不重。
“有没有崴到脚?”沈誉君垂眸温和地凝视她,轻声询问。
“。。。。。。没有。”何漫漫浓睫颤动,伸手去掰开他的手。
沈誉君好像故意和她作对,不肯松手。
公共场合,他居然一点不注意影响。
何漫漫情急之下,抬起高跟鞋凭感觉使劲踩下去。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没有狠下心踩他,细鞋跟落在他鞋面的时候几乎毫无力度。
“怎么了?心软了?”沈誉君扬眉,轻轻勾起薄唇。
“你是不是受虐狂……”见他还不肯放手,何漫漫作势要继续踩他。
他们迟迟没有出去,电梯门缓缓关上。
“你舍得吗?”沈誉君将她扣入怀中,低头问她。
肢体反应骗不了人,他们本能的想要靠近彼此,那样自然而然,不带一丝情欲,只是单纯的想靠近。
一股熟悉的温暖的电流经腰间窜入躯体,往四肢百骸里钻。
何漫漫耳际泛红抬手推拒他,煞有其事地说:“你再不松手,我喊人了!”
沈誉君并不受威胁,声音温沉地嘱咐:“你晚上少喝点,徐行喝多了不靠谱,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根本没办法照顾你。到时候你们两人让人卖了都不知道。”
语罢,沈誉君眷眷松了手。
何漫漫正要故技重施去踩他,脚刚抬一半,定格在半空。
她无语至极。
“电梯到了。”沈誉君轻声提醒道。
何漫漫摸着发烫的脸颊,头也没回地快步走出电梯,称得上落荒而逃。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砖上,发出一连串“哒哒哒”的声音,毫无章法,凌乱无序,和她的心跳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