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也对,若不是本侧福晋当日太过信任她,本侧福晋的孩子,这时应该都要满月了吧,”宁侧福晋苦笑的自嘲道,她防备、警惕了除杜鹃与周儿外的所有人,但偏偏背刺自己的,就是那个自己十分信任人--杜鹃。
这也真够嘲讽的啊。
明明出阁前,母亲就提醒过让自己重选陪嫁丫鬟,觉得杜鹃这种半中途伺候到自己身边的,没有从小服侍自己的丫鬟们忠心,但当时自己一根筋不听劝。
现在这一切,何尝不是另一种因果循环,让自己为当日的愚蠢,付出该付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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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偏殿四角都摆放着铜鉴缶冰山,那阵阵凉意驱散着秋老虎带来的燥热。
边扯着衣领,边又一次试图凑近角落处的弘晖,再次被梁九功给温柔的拉回靠窗的软榻上。
“老奴给阿哥你扇风去热,阿哥若还是觉得热,可以解了外裳松快松快,但万不能离冰鉴太近,那般太过易受寒伤身。”梁九功边用手帕将弘晖额头的汗擦拭干净,边关切的嘱咐道。
当然,他也清楚弘晖阿哥是不会老实听话的,只能待会吩咐小太监们盯紧些,不然弘晖阿哥肯定又会偷摸的抱着冰鉴去热。
紫禁城的夏日,总是格外的难熬,往年这个时候,万岁爷早就去畅春园避暑,之所以今年万岁爷迟迟没有动身,不外乎是挂念着弘晖阿哥种在御花园的玉米。
别讲万岁爷挂念,就是他们这些伺候人的奴才也看着稀罕,那般饱满又茁壮的玉米棒子,是他们从未见过的。
若不是农政司的陈大人,天天求着万岁让他进御花园守着那些玉米,他都险些以为这是农政司培育良种成功了。
那曾想,这是弘晖阿哥照弄出来的,说来也奇怪,弘晖阿哥不过简单的浇水,连肥料都是偶然想到,才安排小太监趁夜去施过一次,怎么就长成这般茁壮,连皇庄里由农政司精心照料的都比不上其一半?
不过也只有这般"神异",才能解释万岁爷为何对其如此的盛宠与看重。
“梁谙达,弘晖好难受啊。”弘晖趴在软榻的黄琉璃上,努力吸取这黄琉璃上的一丝丝凉意。
至于梁九功提的脱外裳建议,其实他本人是十分心动的,但这可是乾清宫……时不时有朝臣和皇阿哥出入的地方。
他怕又运气不佳的碰上胤禛,他那张黑脸简直能吓死个人,更甚至若不是怕御前失礼,自己说不准都喜获一顿胤禛密制的竹笋炒肉了。
不是他矫情,都不是第一次在古代世界生活,还做出一副没冰活不下去一般,而是原主这具身上十分不耐热啊。
殿内都摆了四个冰鉴鼎,还有小太监丫鬟们轮番帮忙扇风,但就是这般情况,他的后背、大腿都长满了痱子,整个人又热又痒遭罪的很。
唯独靠近冰鉴鼎时,身上的难受才能压制下去,否则他也不会时不时往冰鉴鼎那靠近。
“可是后背又难受了?老奴这就让人去备水,用温水洗漱……再抹抹祛痱粉,保准就会舒服。”梁九功熟练的安抚弘晖道,若不是太医再三嘱咐弘晖阿哥身体刚恢复好,加之体质阴虚……不能过于贪凉的话,梁九功真想将冰鉴鼎放置到近些位置,好让弘晖阿哥舒服舒服。
“算了,才刚洗过没多久,还是再过几个时辰洗漱吧。”弘晖摇了摇头拒绝道,这未时的热度都能烤人,自己有冰尚且还难受,更别说御膳房那些底层的宫女太监,难得有时间猫着纳凉,还是别去为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