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的刺客不断以自杀冲锋的方式接近小皇帝,穆恩泰拍拍女婿的肩膀说:“往珮城方向跑。”
古鹏郁闷道:“爹,都什么时候了,您还闹!”
穆尔卉转念想想,带头背着连儿往东城门这跑了下去。
路过顺喜车行的时候,这里火光冲天。
有马匹挣脱了束缚往外跑,少爷一把拉住一个把缰绳交给穆尔卉,又去里面抢救出一辆烟熏火燎的车来。
街道上到处喊打喊杀,不时有逃到这边来的刺客身后跟着几个几个手腕子上缠着手绢毛巾或是腰带的护卫。
穆尔卉顺手捡起一把弓,又捡起几只羽箭。
见少爷把车套好,提起吓得脸色惨白的连儿塞进马车里,穆恩泰被女婿拽了上去,也塞进车厢。
古鹏赶车,穆尔卉羽箭就搭在弦上,时刻戒备着周围。
珮城虽然离大军驻扎地并不远,可那是个三不管儿的地界。
算得上是个交通要道,可没有城墙,无法驻守。
逃离定州的时候正是辞旧迎新的时候,噼啪的爆竹声早就遮盖了方才刺王杀驾的争斗。
这个时候保不齐回大营的路上有人阻截,不过往东一拐上了官道,气氛就正常了许多。
穆尔卉突然伸出一只手到车厢里说:“咱们四个最富的就是你了,压岁钱交出来。”
连儿掏出两个金元宝给母亲,讷讷道:“我后爹给我的那个我想留着,上面刻着如意。”
索回两个金元宝,穆尔卉也觉得自己不厚道,不好意思地说:“回头双倍补给你,咱们总不能到了珮城沿街乞讨,还你的时候娘命人也给你刻上花儿。”
连儿有些遗憾道:“后爹给买的焰火还没放完呢,他们就不能晚点打进来。”
穆恩泰拍拍小家伙肩膀说:“为君者富有四海,怎么就喜爱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
连儿又做出恭谨的模样说:“外祖父教训地是,可只有继父和母亲拿当我孩子看,我刚刚十岁。”
绷着脸的穆恩泰把连儿搂到了怀里,半天哽咽句:“小卉,做爹的对不住你!”
穆尔卉眼圈儿一红,在古鹏胸前蹭去自己眼角的泪珠儿。
到珮城的时候天都大亮了,大年初一找客栈原本就够稀奇的了,客栈的伙计懒洋洋地招待着。
少爷包下个跨院同时打听:“小二哥,我们投亲到此不料亲戚搬家,这地儿太平不?”
点伙计也是愁云惨淡的模样:“到处都在打仗,我们这儿虽然经常过人,可还没打起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