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这件衣服原来是件半古不旧的古董呢。
难怪这麽奇怪。
看来,这衣裳的意义很重。
让我更紧张了。
那张纸条被我叠的很细小塞在如意的缕空雕花间,如意被放在案头。宫监已经远远垂手退开,现在爲我更衣著装梳头的都不是穿宫监服色的人。
想到不知道在哪本书上看到的,曾经提过,说宫监身上阴秽气重,所以这样的吉庆事礼,并不让宫监全程服侍。
这些人应该是内府臣吧。
有人捧起如意,双手奉给我。
真的,感觉毫不真实。
我竟然变成了一个古人,在一个如此严谨肃穆的宫廷里。
明明是一出遥远的戏剧,可是自己却缘何变成了戏中人?
“请主子移驾,至宗庙受封。”
门口有人高声唱礼。
我轻轻迈步,有些小心翼翼,怕踩到这件高贵的不平凡的衣服。
步辇换了一乘,不是刚才那一顶。这顶上面全无花饰,月白的绸子绷著,垂的丝穗是淡青的,雅致非凡。
我看了一眼,倾身坐下。
上来八人扶住步辇,穿的也不是宫监的衣裳。
有人沈声喝:“平——起——”
步辇异常平稳。
有人远远的在队列前念诵。我心里忐忑,等他念了好几句,才听出他念的不是朝天颂圣的吉祥话。
离的远,只听到两句。
山长水阔,深愁如海……
这话不但不喜庆,连一点点边都沾不上。
真怪异。
心里百般念头转了又转,脸上却是镇定。管他从容不从容,好看不好看。
这种大礼上我可不能出什麽纰漏。
明宇说的对。
不知道多少眼睛在看著我,多少人咬著牙想要鸡蛋里挑骨头。
最重要的是,活下去。
我要活下去。
宗庙前有长长的高阶,地上铺著红毡,我一步一步,稳稳的踏上去,向上走。
其实我的手在袖子里止不住的抖。
我紧张。
可是,脚步却是稳当的。
礼官,司典,两旁跪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