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夫君!”沈婉嫆死死地抱住他的手臂,不让他过去。
明亮的灯火打在裴梓隽冷白的脸上,都是令人无法撼动的强悍。
“今天只是个警告,大哥若是逼迫嫂嫂,休怪我不讲情面!”
裴怀钰气息起伏剧烈,那双瞳孔里都是阴鸷的光。
杜氏顿时怒不可遏,龇牙咧齿地破声大骂:“裴梓隽你违天悖理,罔顾人伦!
僭越到兄长房里事,你还殴打兄长,不孝不悌,这件事我和你没完!
我就不相信,圣上再是重视你,会不讲道理也要偏帮你!”
可转而,杜氏张口就对沈予欢叫骂道:“沈予欢你……你忤逆婆母在先,怂恿小叔殴打自己夫君在后,沈予欢你犯下大不敬之罪。”
文脂心下惊骇,看着杜氏那双充满了怨毒的双眼,她感受到主子握着自己手臂的手逐渐收紧。
让她已然感觉到了疼痛,可是不及她心中逐渐扩大的不安。
孝大过天,杜氏就是拿捏着这点。
这件事真若闹大了,对二爷和主子都没有半点好处。
尤其是他杜氏拿嫡母孝道说事儿。
在杜氏话音落下的瞬间,裴梓隽看向她,眸深如渊,“母亲这是要和儿子算总账吗?”
他眸里是不加掩饰的张扬和疯狂。
杜氏心下惊骇,到底是有所顾忌的,“你……”
裴梓隽不等她说什么,继续道:“那好啊,先从哪里算起好呢?
是从我出生起,母亲买了江湖行骗的道士来给我批命说起?
还是从你故意打发一个瞎眼糟婆子给我说起?
亦或是从小我就被嫂嫂用自己嫁妆养大说起?
孝?母亲也配和我说孝?我生来没吃过你一口饭,你连嫡母最基本的仁慈都没有,也敢跟我说礼数纲常?”
随着裴梓隽不紧不慢的一句句,杜氏刚刚升起的气焰一下下的萎靡下去,最后只剩下惶恐不安。
可还是强撑着道:“你胡说,我,我没有……”
裴梓隽冰冷的勾了下嘴角,“所以,别逼我!”
裴二老爷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吓得却已面无人色了,“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
他们若真的弄到两败俱伤,谁也讨不到好去,裴家也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