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恋雪背上两条交错的恐怖伤痕;狰狞而扭曲的争相在她背上张牙舞爪,昔日艳红诱人的樱桃小口,此刻像是白玉般的吐着几乎听不见的呻吟。
她不是在睡觉,她是痛苦的昏迷着。
天啊!她遇到了什么?
泪水,管不住的滑落,童善善开始责怪自己,“都是我!都是我没能保护好你,爷爷都说了,要好好照顾你的,看我居然把你照顾成这样!死倭寇,敢对你用刑,把你弄成这样,看我怎么帮你出这口气!”
童善善忘了房里还有别人,一个劲儿的说着。
“你也真笨,都被他捉来了,要骨髓,就给他嘛,干嘛管你答应了我什么,笨死了!”童善善以为对方刑求要逼恋雪捐出骨髓,而恋雪早已承诺过,除非经过她同意,恋雪不能自己作主,造成今天的这个局面,除了死倭寇,最该怪的不就是自己?
不知道是沉睡的太久,终于该醒了,或是因为听见亲人的声音,童恋雪在童善善不停的自语声中,细长的眼勉强开了一条缝……
“……善……善……”痛,她好痛!
“小姐姐,你别丢……你醒了?”童善善听见童恋雪的声音,马上趴在床头,紧挨着童恋雪透明的脸,
“你醒了吗?小姐姐,你千万别死,你死了,那善善怎么办?小姐姐,不要丢下善善一个人,善善其实也很胆小,我发誓,只要你好起来,我不会再凶你了,真的,小姐姐,你别死啊!”说着、说着,童善善又哭了,眼看着童恋雪的眼又要闭上,她的泪掉得更凶。
“不要这样对我,小姐姐,你醒醒!”童恋雪过高的体温,不停的传到童善善的身上,善善有预感,只要恋雪闭上眼,就再也睁不开了。
童善善慌得大声哭泣。
重恋雪的痛的只想躲在冰凉凉的黑暗中,永远都不要醒来,那种火焚的痛苦,她受不住。
几次的几乎清醒,让她痛到甘愿再次放掉意识,因为她知道,醒来,不但身体会痛,她的心会更痛,一次又一次的头痛,催促着她遗忘,几番折腾,她不再抗拒,每一次的清醒边缘,都是遗忘的开始,然后,慢慢地,她的记忆里,剩下的只有爷爷、只有善善。
然后,她的心,渐渐地不会痛了。
所以,她醒了!
心痛可以被遗忘,但是身体的疼痛,让她无法清醒过来,童恋雪听见重善善在耳边不停的哭泣,她心急的想把眼睁开,想对童善善说,不会丢下她一个人的,奈何力不从心,意识逐渐远扬……
“不要不理我……”童善善伸手想摇醒童恋雪。
“如果你还想她活命,最好别碰她。”
“你……”童善善闻言马上收手,转身瞪着被她从进门就遗忘掉的金毛鬼,“你还没走?”差点忘了还有麻烦在。
“想救她?”看来这个女人命不该绝,本来准备回法国了,并不打算救她,因为武田家没有他想要的东西,但是,他倒想看看是怎么样的女人,能让堂堂的武田战下跪。
没想到、这一瞧,倒是让他瞧见了这有趣的小子。
“你在办法?”童善善怀疑的防备着。
“目前只有我不想救的人,还没有我救不了的人。”他丢出诱饵。
他自信的神采,很难让人继续怀疑,“能让她好到没有留疤?”那样的疤痕,不能留在童恋雪身上。
“没问题,只要时间够。”
一听,童善善自动把位置让开,“那你快来看看她。”
“不行!”他慢条斯理的拒绝。
“不行?”童善善错愕的望着他带笑的脸,“死金毛鬼,你说的是什么话,见死不救?你还是不是男人?耍着我玩吗?”难怪爷爷说洋人没一个好东西。
童善善气得咬牙切齿。
“就是因为是男人,所以才更是不行。我没有耍你,只是我有自己的规矩。”他也不气,还破例费舌的解释。
“你是说……”童善善懂了,愈有名的医生,手术费肯定愈贵,他是怕她付不起吧?“你要多少钱?”只要能救恋雪,她会想尽方法凑出钱来的。
“我不要钱。”钱?他没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