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十五万兵马,攻城烧镇,杀官害民?”
“还有,全海罗适清的名字都悬挂在安康山的大旗上。”
“他以招讨这些逆贼的名义,号令天下共起事。”
崔征大惊,挤在人群中的罗氏也有好几个人跳出来。
“这不可能!”
“你胡说八道。”
武鸦儿站在桃花盛开的苑中,任凭嘈杂的喊声和乱飞的花瓣飘落满身。
不可能吗?
胡说八道吗?
。。。。。
。。。。。
烟火在北地的冬寒未褪或者荒凉或者繁盛的大地上腾腾而起,夹杂着响彻天际的哭喊。
哭喊声从城池中传来,但却冲不出一层层围城的兵马,城外遍布尸首,面容愤怒狰狞的军汉一脚踩在一个身穿官服的尸首上,举着手里的弓弩对准跑出来的男女老弱。
哭喊声从大路上传来,携家带口不分富贵还是乞丐的民众拼命的向前跑,但跑不过身后疾驰的兵马,兵马们发出呼喝,手中的长刀随意的劈下来,一片人或者被劈中倒下或者惊吓摔倒,被劈中的没有再起来,摔倒的也没有,因为马蹄随后踏在他们身上。。。。。
也有城池没有弥散烟火,兵马聚集在城外,城门大开,一个官员手捧官帽官服率着一群官吏卑微的走出来,跪倒在为首的将官面前,将官一挥手,兵马乱乱的涌入城池,马蹄声踏在躲在房屋宅院里民众们心上,大人们咬住嘴掩住孩子们的嘴,将哭声挡住。
半个北地陷入混乱,而其他地方也有暗藏的涌动。
福州,福建观察使被半夜叫醒,披着衣衫走到廊檐下,看着走进来的将官,将官带着三四人,手里拿着急报。
“蔡将军,什么事啊?是京城又出事了吗?”
他不解的问。
“大人看看就知道了。”
蔡姓将官面色晦暗,将急报呈上。
观察使接过借廊下灯火一看,面色惊讶:“啊,安康山这是造反了!他。。。。。”
他的话没说完,一把刀刺穿了他的胸口。
“他不是造反。”
蔡将官纠正,一手握着刀,一手按住观察使的肩头,“安都督是讨逆臣,清君侧,大人,你是罗适清的座上客,你也是逆臣。”
观察使瞪圆眼,手按住胸口,握着的急报瞬时被染红:“你大胆。。。。。”
噗嗤一声,长刀被抽出,蔡将官将手用力一推,观察使倒在地上抽搐两下不动了。
身后刚发出尖叫的随从也被蔡将官的人一刀砍死。
“将这里的人杀光。”
蔡将官一声令下,门外响起脚步声,有不少兵马涌进来,举着刀枪在院子里散开。
漆黑的夜色里响起了惨叫声,哭喊声,厮打声。
蔡将官站在屋檐下将长刀插回,一脚踩过观察使的尸首迈进厅堂:“廖都使猛疾过世,由我代替掌管府道一切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