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刚才陈静姝不小心触到了他的痛处,她心疼的情绪就忍不住涌上来,如同沸水冒起的泡泡,止都止不住,小心贴近他,柔声问他,&ldo;你方才没事吧。&rdo;
他终于找到了床塌底下藏着的东西,刚一下拉出来就听见她小心翼翼关心自己,心里一软,直接把她拉到自己怀里,&ldo;湘湘在这,我就没事。&rdo;
&ldo;你……收敛点,&rdo;她低头正好看到了刚才被他拉出来的箱子,&ldo;这是什么?&rdo;
&ldo;魏散原那小子藏在这的好酒,到底让我给端了,&rdo;他笑道,&ldo;陪忠哥喝点?&rdo;
他这一问,让她直接理解成了是为了排遣刚才的情绪,心里的柔软还没过去,让他这样一戳,更软的一塌糊涂,索性自己挣出他怀里去开那只箱子。
酒被倒上,是红酒。她看着两只杯子里紫红色的液体在戏楼昏黄的灯光下映得荡漾摇曳,生出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红酒陪水晶灯才觉得合适,配这样昏黄的灯光却凭空生出来一种暧昧。
他喝一口也就哄着她喝一口,灯光撩人,酒也撩人,他在眼前晃来晃去,低声言语更是撩人,酒香如同染了面颊,他瞧出她脸上有了红晕,眼中如有水光,索性收了两个人的杯子,就着唇舌间还有酒香去吻她。
外面有人,她推拒也不敢发出声音,他在耳边低声哄骗着,&ldo;让忠哥亲一口好不好?&rdo;带着耍赖的意味,不许她拒绝。
那点酒意让她一个迟缓间就给了他可乘之机,酒香在两人唇齿间漫开,他也不敢弄出大动静,这点小情趣纯属是他少爷脾气上来,见她微醺可爱一定要尝一尝。
他先是轻轻去吮她的下唇,浅浅地含在嘴里,用舌尖去挑逗撩拨,一遍又一遍,又去舔她的上唇,特地放轻了力气,似乎只为让她感觉到痒,她被他这样拨弄显然不得劲,只好一个劲得往旁边躲,却被他扣住了后脑勺。
他声音哑下来,嘴唇蹭着她的,&ldo;湘湘不要躲忠哥&rdo;,下一步却在轻轻咬她的舌尖,一会儿用舌尖去挑逗,一会儿用牙齿去厮磨,酒香沉沉在口腔中,唇舌间的香气同暧昧。他终于压住她后脑勺,指尖穿过她的发丝,与她吻得更深。
他的酒意也有些上来,让他不免急躁了些,牙齿有时会碰到牙齿,有时会刮到她柔软的舌。
再看她时,只觉得她唇间是水光,眼中也是水光,他心中一阵阵发热,唇齿去咬她的下巴,手指却去解她的衣裳扣子,解开一个,他的唇便下降一分,直到他没控制好力度,咬在她锁骨时让她吃痛地&ldo;哼&rdo;了一下。
她是有些微醺,但是还没到糊涂的地步,方才是被他调情地有些发懵,连带着酒意未散,随着他胡闹去了,这一痛突然想起来隔着一道门,还有两个人,尤其渺渺还是一个小孩子,她越发觉得羞愧起来,伸手去掐他。
掐了两下被他制住了,听他低低笑道:&ldo;掐够了?&rdo;
隔间里的钟表钟摆敲了起来,正好是十一时。
他闻声抬头去看了一眼,仅仅一眼就又把视线投回到她脖颈上的几块红痕,埋头去蹭,头发扫到她侧脸,嘴唇贴到颈间,&ldo;刚到十一时,我们再过半个时辰才出去。&rdo;
她一听连忙推他,却只敢小声如蚊鸣:&ldo;你不要胡闹了,外面还有人。&rdo;
&ldo;有人不当事的,&rdo;他故意响亮地亲了她一口,&ldo;这样都听不到。&rdo;
&ldo;忠哥一想,过了这个年,就要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你,异国相隔,就想多亲亲你,多看看你,一定不让他们听到好不好?&rdo;他这是又在卖惨,偏偏她这一套最无法拒绝。
还没来得及表态,就被他轻轻咬住了颈间的一块细肉,吮吸在唇间……
等他闹够了出来,已经过了十一时半。他是掐着时间的,搂着她亲够了就抱在怀里躺在榻上,等到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万冠兴已经上场,才不紧不慢地给她系扣子,整理头发。
他们出来时,恰巧看见陈静姝拿着望远镜看向戏台,他们进去之前旁的戏她是未拿望远镜的。而此刻因为他出来故意轻手轻脚轻开门,陈静姝并没有注意到他们。
台上万老板扮的汤勤正是惟妙惟肖,神情投入到位,人物情绪尽数隐在句句唱词里。陈静姝也是个爱听戏的,不说在陈家,就是在嫁予商人后,太太们间必须参与的社交活动里她也听过数次的《审头刺汤》,熟悉的不行。
这再举起望远镜,为的绝不是戏,而是人。
他们见了相视一眼,心中已了然。真情若有果真是藏不住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就喜欢写这种场面
☆、此年自有新钟声(四)
等他们已经走近坐下,陈静姝这才察觉出来,想起自己还拿着望远镜,有些不自在,急忙放下。
看她这样,陈世忠的把握又大了几分,索性直接问出口:&ldo;阿姊觉得,万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rdo;
他把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陈静姝也不是懵懂的小女孩,自然也就明白了,今天这场景全然是为了她,现在他还在探自己的口风。
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沉默了片刻。
他也没有紧逼,楼下戏台乐声人声传上来。陈静姝下意识地转头去看被她裹了大衣,躺在暖炉边平椅上熟睡的渺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