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字迹清新秀丽、隽永雅致,宛如女子般温柔婉约,一看就知是出自女儿家的手笔。
可那画却线条流畅自然,隐隐带着一抺不屈的飘逸洒脱,与那字迹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由此看来,这幅字画应分别出自两人之手。
丁瑶的房中很干净,不仅仅是这里,整个小院都干净的出奇,除了那幅字画,李莲花和方多病再也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跪下!”
“黔儿,为娘平日是怎么教你的,遇事切不可鲁莽,更不能因小失大,若是为娘今日不拦着你,你又要做出什么有损君子之风的事?”
李莲花和方多病正打算离开,旁边的许家院子中便传来一阵声响,二人足下轻点,神不知鬼不觉的便落在了屋后的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上,借着繁茂的枝叶掩饰,看着院内的情况。
院中,许子黔直直的跪在院子里,严氏手上拿着个实木做的戒尺,重重的落在许子黔的肩头,左右开弓,“啪啪”就是两下,打得许子黔皱起了眉头,脸上却仍带着几分不屈。
“可是娘,南珠她,”
“为娘已经说过了,南珠的事情,官府自会处理,不需要你操心,你只需要用功读书,考取功名就好。”
口气不容置疑,严氏脸上的表情也是冷冷的满是不悦。
“娘~,南珠嫁给儿子后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就惨遭不测,儿子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连死都无法安宁,到现在还无法入土为安。”
“黔儿,难道你忘了,凡是枉死之人,都需经仵作验过,确定验无可验后,方可发还本家。
现在,官府既然没说让你将人领回来,就说明还有些事没弄清楚,待到一切处理妥当后,官府自会将南珠的尸身送回,你又何必急于一时?”
“可是娘,南珠是我的妻子,儿子不能让她在外面这么久了,都回不了家,”
“够了!”
一声厉吓,将许子黔未说完的话拦腰截断。
“为娘对你说过,切不可因儿女私情耽误了正事,你瞧瞧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早知今日,为娘当初就不该让你娶南珠进门。”
“本想让你安下心来好生读书,不成想,反而让你的心变得更野了。
从今日起,以后不许再说有关南珠的事,人既已死,就不要再记在心上了。”
“娘。”
“黔儿,为娘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为娘不能看着你被困在这个小地方一辈子都没有出头的日子,为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都是为了你能有个好前途。
黔儿,你真要让为娘失望吗?
你这么做,对得起为你而死的父亲,对得起起早贪黑日夜为你操劳的我吗?
为娘为了你倾尽了所有的心血,甚至连着脸面都不要了去求人,你怎么能为了个女人,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呢。
黔儿,你与为娘相依为命多年,为娘辛辛苦苦将你养大成人,这其中受了多少的委屈你可知道,你当真就这么狠心吗?”
严氏说着便红了眼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满眼都是对许子黔的失望。
严氏的话在某些方面确实有几分道理,可就是让从小就不服管制的方多病听着感到一阵无法言语的压抑和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