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涵赶到了流云殿便见蒙斯醉神色疲惫地躺在了床上,御医正为他诊着脉,她快步走到了床边,对着御医便问道:“豫君如何?”
“陛下……”蒙斯醉见司慕涵到来似乎有些惊讶,随后又责怪似的看了忆古一眼,他明明不许人去通知陛下的!
司慕涵见他欲起身给她行礼便立即阻止道:“别动,身子不舒服还行什么礼!”
“陛下别担心,臣侍没事。”蒙斯醉躺了回去,微笑道。
司慕涵却并没有因此而松开紧皱的眉头,“别说话,让御医好生诊脉。”
蒙斯醉笑了笑,轻轻点了头,随后垂下了眼帘,遮盖住一眼的叹息和忧虑,是他高估了自己,所以方才会这般与母亲对峙,累及了腹中的孩子,他只希望,这孩子不会有事。
半晌后,御医诊完了脉,随后对司慕涵禀报道:“回陛下,豫君只是一时思虑过度方才会觉不适,并无大碍。”
“孩子呢?”蒙斯醉随即问道。
那御医道:“豫君放心,皇嗣一切平安。”
“那就好。”蒙斯醉此时方才彻底松了口气。
司慕涵又问了几句方才让御医下去开药,随后她便坐在床边,看着满眼庆幸的蒙斯醉,道:“朕让你见你母亲和父亲,只是想让你安心,而不是让你这般思虑伤及身子。”
她的话虽然说得轻柔,但是却也充斥着不赞同的语气。
蒙斯醉垂了垂眼帘,“是臣侍没有考虑周全。”
司慕涵见他这般,微微叹了口气,“醉儿,朕知道你心里担心什么,朕也不能跟你保证什么,但是醉儿,你心里也清楚,蒙家不是水家,你母亲也不是水韵云。”
蒙斯醉抬眼看着司慕涵,却没有说话。
“水韵云从一介白衣爬到左相的位置,心中充斥着对权利和地位的渴望,这种渴望会让她失去了原本的智慧和镇定,让她变得疯狂变得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可是你母亲不一样,虽然蒙家算不上权倾朝野,但是却有百年的积淀,你母亲的地位权利生而就有,她虽然渴望更进一步,但是却绝对不会贸然踏出这一步,她懂得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收敛锋芒,因为对于她来说,维持如今蒙氏的繁荣方才是最重要的,她不会拿蒙家的百年荣华来冒险,所以,你心中所思虑的或许这一生都不太可能发生。”司慕涵缓缓地道,声音有着说不出的味道。
蒙斯醉微微一笑,“臣侍明白。”
“明白就好,如今,你最要紧的就是养好身子。”司慕涵也笑道,却并没有注意到蒙斯醉那了然的笑容之下藏着更深的忧虑。
蒙斯醉明白她此时的话是在安慰他,但是却也无形中告诉他,她对蒙家对他的母亲很了解,也就是说,她若是想对付蒙家,定然可以寻到方法。
她们都是他最亲的人,他真的不想见到有这么一日的到来。
他忽然间做起了身来,随后偎依进了她的怀中。
司慕涵一愣。
“陛下,留下来陪我好吗?”蒙斯醉低着眼帘问道。
司慕涵看了看他,随后道:“好。”
蒙斯醉抬眼看着她,像是很惊讶,“一直陪着?”
“好。”司慕涵微笑点头,随后又想起什么似乎,抬头对着旁边站着的忆古说道:“你去一趟观星殿告诉皇贵君,说豫君身子不适,朕今晚在流云殿陪着他,让皇贵君好生用晚膳,早些歇息,莫要胡思乱想累着了身子,命观星殿的下人好生伺候着,若有差池,朕定然绝不轻饶!”
忆古垂头道:“是。”虽然转身离去。
蒙斯醉眼底闪过一抹黯然,随后舒了口气,微笑道:“陛下……”
“嗯?”司慕涵应道。
“你说,我们的孩子是个女儿还是儿子?”蒙斯醉微笑问道。
司慕涵随即答道:“女儿。”
“为何?”蒙斯醉似乎有些讶然。
司慕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