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凌家有商队前往西戎,但是毕竟是穿越两国边境危险重重,凌家的商队并不怎么愿意深入西戎境内,基本上是在西戎边境小镇停留之后便返回大周。”司慕涵继续道,“但是若是凌家的商队可以深入西戎境内,不仅可以扩展商路,沿途更是可以深入了解西戎的情况,甚至可以穿过西戎探的一些我们希望知道的信息。”
安王双眼晶亮地道:“陛下是想让凌家的商队代替探子探知消息?”
“若是这些小部族中出一个不愿意被西戎蚕食而且用能力与西戎国对抗的,相信西戎国在未来几十年间都没有时间来骚扰大周,更不能继续壮大自己的势力。”司慕涵淡淡地道。
诚然,这个过程极有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但是却也是一个不错的方法,便是寻不到这样的部族,大周也可以借着商队得到更多西北边疆之外的情况。
西戎国终究是大周西北的一只恶狼,一日不除,大周西北便一日不得安宁!
永熙帝随后便张贴皇榜告知大周百姓言威远大将军已然击退了西戎国的大军,大周西北安然无恙,让百姓放心。
之后,永熙帝便下旨礼部向西戎国发去国书,言大周安王择日即将带领使团护送西戎皇子灵柩回西戎,同时向西戎国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免两国再生战火。
……
官锦的高烧在当日的傍晚时分便退下了,只是却还是昏迷不醒,而且总是梦呓不断。
御医给他开了安神之药却还是止不住他的梦呓。
司慕涵见此情形,只得在忙碌政事之余多抽出些时间来看望他,说起来奇怪,似乎只要司慕涵在他的身边,他的梦魇的情况便少了不少。
皇贵太君言官锦这般是因为对永熙帝情深意重只要永熙帝在他的身边,他便会感觉到安全。
众人见了此情形,心中感觉各异。
便是凤后水墨笑也因此沉了沉眸,官锦这般深爱永熙帝,那将来难保不会惹出些麻烦来,此时他有些后悔将他接到自己宫中来了!
虽然官锦救了他,但是他却也接着这件事得到了永熙帝的重视。
水墨笑开始觉得自己仿佛成了官锦的垫脚石。
雪暖汐是听见过官锦对司慕涵的告白的,此时又见了官锦这般,心中又是一阵酸意,而这一次的酸意却没有对蒙斯醉等人一般很快便消失,而是一直沉淀在心里,久久不肯散去,终究他对官锦始终是存在了芥蒂,无法接受将来官锦会与自己共侍一妻。
蒙斯醉倒是没什么感觉,并非他不介意,只是他早便已经明白身为大周皇帝的永熙帝是绝对不会只有这般几个宫侍的,出身大家公子的豫君早已经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而且他也是知道,永熙帝是不会喜新厌旧的。
蜀羽之的感觉却有些复杂,根据以往的情况,官锦该是一个心机极深的男子,若是来日官锦成了永熙帝的君侍,这后宫还会如现在这般的平静吗?
如今永熙帝的后宫宸皇贵君虽然爱使些小性子但是本性不坏也不会真的对他们做什么,而豫君自从进了府之后便一直保持着大家公子的温文,便是有些难以亲近但是也是客客气气的,凤后水墨笑虽然看不惯他们但是却有永熙帝压制着,也不至于太过分。
而官锦若成了永熙帝的君侍,那又会是一种怎样的光景?
官锦第一次清醒正是沈茹行刑当日,只是当时永熙帝并不在宫中而是微服去了刑场。
闹市中心的一块空地上此时搭起了一座行刑的木质平台,沈茹此时已经被刑部的衙役从刑部大牢中押解到了行刑台上。
司慕涵此时坐在了前方的一间茶寮的二楼临窗的位置,正好可以看清楚行刑的地方。
沈茹此时被押着跪着,浑身上下皆是方才押解前来行刑之处的过程中百姓狂仍而来的杂物,整个人更是狼狈不已,只是那双眼睛却还是那般的疯狂,而旁边围观的百姓对着台上的沈茹不断地辱骂,若说沈茹只是谋逆或许杀了大皇子,百姓不至于这般的激动,然而沈茹却和宁王杀了西戎皇子,一直西戎国借机发难却践踏了百姓可以接受的底线。
百姓不管皇权争斗,但是却明白若是边境有战事,那她们便没有好日子过,宁王已死,她们便只能将愤怒发泄在沈茹身上。
这一次的监斩官是刑部尚书,并未因为沈茹的特殊身份而有所不同。
午时三刻一道,监斩官便宣读了沈茹的罪状,正欲扔下那令牌确定可以行刑之时,不远处却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同时传来一声厉喝,“刀下留人。”
司慕涵闻言,不禁冷冷一笑,“朕的这位威远大将军还真是非同一般!”短短三日的时间她居然可以从西北边境赶回京城。
虽然司慕涵一直都从各地的哨所中得知沈玉清急忙赶回来的消息,但是此时见她出现了,终究还是失望不已。
母皇,原来你一向倚重的将军也不过是一个自私小人罢了。
不过这样也好,沈玉清这一趟扔下了边关的数十万大军赶回京城救女,定然已经寒了那些跟随她出生入死的将士的心,只要这是萧玥再多加安慰,沈玉清在西北大军中不可动摇的地位便会渐渐地消失。
这也是司慕涵想要的。
虽然摧毁西北大军多年来的信仰会造成军中一时间的动荡,但是若是让这种信仰继续存在,那将来受到撼动的便是大周的皇权。
大周的军队心中只能有一个信仰,那就是大周的皇帝!
司慕涵低头看向下边的行刑台,便见沈玉清一身风尘策马停在了刑部尚书面前,请求刑部尚书暂停行刑给她机会进宫向永熙帝求情。
刑部尚书见了沈玉清到来,先是一愣,随即便似乎有些难以决断,沈玉清的身份自然是不同一般大臣,但是沈茹所犯的罪行却也是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