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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1章 漂流（第1页）

下一瞬间，王楚便脱离了禁锢，连续跃迁远离战场，等接近自己的感知边缘时才停下。

在感知中，王楚“看”到了谢忱的决绝，他在其斩杀宗主产生心绪波动之时，对其施加的鬼恶神怨的影响也很微弱，只是让其产生了片刻的迟疑。

不过这种程度也够了，坚持到了裂痕牢笼的彻底形成，想要扭转局面已是没了可能。

等到王楚离开后，超出主动影响的范围以后，谢忱恢复清明也很正常，只是他没有预料到谢忱居然这么干脆。

谢忱明知事不可为，但还是愿意为了弟子们拼一把，还是选择了解除禁制，将迸发的能量给引导向他处。

在这一过程中，他所要承担的反噬要比直接解除禁制还要强烈，内伤是不可避免的，几乎可以说主动放弃了更好的胜算。

如果说这种时候，谢忱仍是在收买人心，王楚觉得就太过了，他的所作所为，值得尊重。

由于要强行扭转暴乱的能量，就不能先行解除禁制，尽管可以借助整个禁制的力量，谢忱本人也不可控制地成为了楔子，撑起了足够引导的空间。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他眼睁睁看着一个个弟子被空间乱刃给分尸，这还是死的轻松的，有些甚至被细碎的空间旋涡给困在中心，全方位的压力将其身体寸寸碾碎，这才是极致的痛苦。

看着这些场面，谢忱的双眼红了，看不出是悲，还是怒。

王楚在离开镜像空间以前，往镜像空间当中充斥了足够的空间能量，确保在崩溃时内外能量的极不平衡，加上空溟藤能量的引导，足以引起质变。

而这个质变，是谢忱无法预料的，此刻他承受的压力远超预期，全身的毛孔都在往外渗血，看起来骇人至极。

现在他的面前又有了两个选择，放弃，至少可以拯救外围的那群弟子，他自己也可以保留一定的战力，用以应对王楚的威胁。

坚持下去，很可能最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一着不慎，不仅可能加剧镜像内部的混乱，一切前功尽弃，还有几乎绝对的可能性是他自己伤势过重，无力再战，面对王楚只能引颈受戮。

这两个选择在他脑中过了一遍后，就有了决断，他选择了坚持。

大不了最后就投降便是，能为宗门留下足够的种子，未来还是有希望的，自己也不至于被钉在耻辱柱上。

但他无法预料的是，正是他这个看似舍己为人的选择，最终反而葬送了一切。

王楚好整以暇，现在他完全不必担心，让他忌惮的，只是威力暂时无法评估的断锋剑罢了，除却这个，就算谢忱手段频出，也是毫无胜算。

他开始反思自己，托大是肯定的，在情报不足的前提下孤军深入，本身就是大忌，但他没有其他选择，只有他孤身一人，无论是战是退都最有把握。

可是事情发展还有其他可能性，是他着急了，考虑不周，才让自己陷入被动当中，以后须得更加谨慎才是。

突然，他的耳边传来清脆的响声，他的脸色急剧变化。

这声音的来源他再熟悉不过，这是空间崩碎的前兆，然而空溟藤的影响范围有限，他距离已经足够远了，怎么会影响到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