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打死他。”陆鹤州面无表情,“敢随便招惹是非,就要有被弄死的准备。”
可是顾及岑悦拉在他手臂上的手,也没继续动手,只是冷飕飕瞪着岑望洋。
岑悦死死扯住他的手臂,“你把他打死了,你自己也要吃官司的,你……”
“我怕什么?”陆鹤州冷笑,“打死了他又如何?”
京城中的世家纨绔子弟,打杀人的多了去了,都被家族给压下去。
活了二十多年,他陆鹤州还未曾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他今天就算是真的打死了岑望洋,也没有人敢对他怎么样。
这地方的官员,谁敢对他不敬。
待到来日天子跟前分辨,他自有他的说辞。
陆鹤州冷笑,“我就是要让有的人明白,招惹了我,他死了也白死!”
岑悦不知道该说时什么,只是拉着他,高声喊,“你们还不把人弄走!”
陆鹤州顾及她,不敢使劲怕伤了她,只得无奈道:“悦悦……”
岑悦皱眉,“陆鹤州,我曾跟你说过,岑家是我恩人。”
她直视着陆鹤州的眼睛,“今日岑望洋死在我这里,我岂不是成了恩将仇报的小人!”
陆鹤州一怔,便停下了脚步,一言不发。
村子里的人见岑望洋真的不好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一窝蜂涌进来,将人抬了出去,丝毫不敢逗留。
岑悦捡的这个男人,实在太恐怖了。
打起人来跟土匪一样,看着都觉得疼。
岑望洋被人抬着,不期然吐出一口血来,村里人吓了一跳,“快叫大夫去岑家。”
破屋里,陆鹤州拉着岑悦回屋坐下,一言不发的举起她的手,扯下袍子上的布料,给她包了包手。
他动作十分温柔,脸色却黑的像碳锅底,阴沉沉的。
岑悦看着他好半天,才慢悠悠地问:“你生气了?”
“没有。”陆鹤州淡淡回答,“他骂得又不是我,我生什么气!”
语气虽然很淡,说出来的话,却是在赌气。
他分明是在为岑悦出头,结果岑悦却不明白他的心思,还护着那个男人。
陆鹤州觉得自己都要被气死了,也要被醋淹死了。
悦悦该不会是对那个旧情未了吧。
不然他着实不明白,岑望洋都说那样的话了,岑悦竟然还能忍。
这若是在家中,那位姑娘被人这样说了,怕是要把对方家族连窝端了。
岑悦便无奈了。
“他骂的是我,我也很生气。”
“我也想给自己报仇,可是陆鹤州,他不过造了口业,万万没有到偿命的地步。”
“若我跟岑家没有关系便罢了,杀了他也无所谓,可偏偏我曾受岑家大恩。”岑悦微微咬了咬唇,“我不过是救了你,你便万般相护,可岑家除却救命之恩,还有养育之义,我……不管岑家做了什么,我都没有资格去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