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讶异地抬眸,徐燕婉也看向岑悦,“这是什么说法?”
她们这样的世家女子,从未听说过这样简陋的话语,她们自然知道受寒不好,但觉得不冷,便不算是受寒。
而且平常身子骨不好,都是靠药膳补的,很少有人告诉她们,平民百姓是如何保护自己的身体的。
这些最简单的道理,反而因为太简陋了,而不被她们所知道。
岑悦既然说了,自然是要说完整的,“我老家流传的话,冬天脚冷,上面穿的再热对身体也不好。”
“更何况……”岑悦的声音低下去,带着一丝不敢说出口的揣测,“那鹅卵石来自雪山,定是寒意十足,千年浸染,定然消弥不掉,夫人日日踩着……怕是已经寒气入体了。”
“夫人……我不知道是不是您的体质问题,若是不知道的话,还是请教一下太医吧。”
陆夫人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岑悦心里一颤。
陆夫人看向陆鹤州,“老二,你去太医院找个太医过来……不,你去外面医馆里面,寻个大夫过来。”
陆鹤州胆战心惊,“母亲……”
“去。”陆夫人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燕婉,你把陆灵意给我带来,让她在这儿跪着。”
徐燕婉和陆鹤州对视一眼,两人心知事情并不简单,也不敢耽搁,急匆匆听从陆夫人的话,跑了出去。
岑悦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夫人……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陆夫人安抚的拍拍她的手,“你没错,是有人要我的命,若不是你来了,我恐怕到现在也不知道呢。”
岑悦瞳孔一缩,“夫人……”
陆夫人拉着她的手坐在亭子里,笑容凉薄冷淡,“岑悦……是吧,我便叫你悦悦吧,你说说看,这次的事情,会是怎么一回儿事?”
陆夫人知道,自己的儿子心悦这个姑娘,那么岑悦将来,肯定是嫁到他们家,做陆家的二少夫人,那这些阴私之事,她总该知晓一二。
何况……不管是鲁莽,还是关心则乱,这姑娘发现不对就直接告诉了她,而没有跟别人一样隐瞒,已经足够让她感激了。
岑悦摇了摇头,“夫人……你不要为难我。”
陆夫人便笑了笑。
“你明白就好。”
她明白怎么一回事,只是不好说出口。
陆夫人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拿起放在石桌上煮的咕咕叫的茶水,往白瓷的杯盏里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