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笑道:“呵呵,师兄放心,其实蜀中百姓却是没有因为这里大兴土木而受苦。
汉中之民多是五斗米教信众,征用起来本就容易。而且多不会有怨言,不过张鲁这次却是更高明,连本地教众都没有使用几个,大部分是使用外来流民干活。
因为战乱。这几年有大量的流民涌入汉中,这些流民多是青壮,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容易生是非,不过招募来此干活,却大多是好手。张鲁只需要供这些人吃饭就行。
据说张鲁听了那个马凡的建议,对这些人定下了许多的规矩律条,而且平日做工的过程中就进行简单训练,晚上那等闲时还派人宣传教义。
等这五斗米教内门盖得差不多的时候。这些人几乎全部都能够成为五斗米教的教众了。而且经过了简单的训练,知道守纪律。懂得配合,到时候拉出去便可直接建成一支队伍。稍加训练便是精兵。
至于剩下少数不符合条件入军中的,因为人数大大减少,安顿起来却是也简单了许多。
如此可以算是兵马也增加了,兵也在不知不觉中便练了,而且又解决了流民的问题,却是一举多得。”
老者道:“我一路并非飞行而来,在途中我便发现汉中百姓还算安居乐业,撇开旁的不说这张鲁内政的能力却是一流的,有他治理一方,对百姓来说却是比那刘璋好得多。”
“唉,可惜门内那些掌权的师兄弟不这么看。”中年人叹气道。
“呵呵,师弟你似乎对这张鲁很有好感?”老者问道。
中年男子笑道:“师兄还不是一样!”
老者笑道:“其余师兄弟并非看不清这些,而正是因为看清楚了,所以才更不敢让张鲁做大。”
中年男子道:“算起来,张道陵也算对我蜀山派有解围之恩,我蜀山派这般对付他的后人难道不是恩将仇报吗?”
老者叹道:“哪里来的恩,哪里来的仇,无非不过一个利益之争罢了!
天下便这么大,资源就那么多,你得了我便没有了。当年我蜀山派被那些妖孽魔头损伤极大,甚至连道统延续都成问题了,五斗米教才初创,两教单独都吃不下蜀中这么大的地盘,蜀中的资源也够两派分,所以两派自然可以和睦相处,携手共进。
为了表面好看,我五斗米教奉那张道陵和五斗米教为恩人,五斗米教以我蜀山派为兄长,凡是跟随我蜀山派,这些都不过锦上添花罢了。
不过你也看到了,如今我蜀山派不但恢复了过来,还有极大的壮大,而五斗米教又已经发展到了这般规模,蜀中地盘还是这么大,资源甚至不如当年,满足一教所需都难,如何能够容得下两家?
如果两教能够有一教彻底诚服,并入另一教的话,倒是可以不用有纷争,不过这可能吗?
张鲁虽然强过刘璋几分,不过他的身份便摆在那里,根本便不可能有任何一丝依靠蜀山派的可能性,所以我蜀山派却是不可能转而支持他的。
而且在门内不少师兄弟看来刘璋虽然无能些,但他越无能对我蜀山派的仰仗自然便越,我蜀山派得到的东西也更多,这反倒是好事。”
中年道人冷笑道:“人道变迁虽然是一个门派的巨大机遇,但是却也是有极大的风险的,扶龙庭稍不小心便可以万劫不复,当年截教那名大的势力,还不是灰飞烟灭?
我蜀山派本可以不搀和此事,封山静待大劫过后在开山,可是偏要淌这洪水,好吧,既然决定参与进来,人人都选择明主扶持,我蜀山派倒是好,为了一时的利益,扶持刘璋。
待刘璋失败的时候,失去的却只会多不会少,甚至有可能动摇门派根本,到时候我看那些人如何面对祖师?”
老者笑道:“有截教覆灭的教训,自然有人阐佛三教从那次大劫中得到的好处鼓舞着不少人。
至于师弟你所说扶明主,我蜀山派处在西南这偏远之地,如果远走去扶持中原那些诸侯,如何争得过占了地利和早就开始联络着的那些门派,所以只能选择蜀中诸侯扶持,蜀国这块地方,除开刘璋便张鲁。
张鲁身为五斗米教中人,而且还是师君高位,直接就不可能,所以我蜀山派非是不知,而是不能罢了。”
中年点点头道:“说这些就烦闷,不说这些无用的,不知道师兄这次大老远来汉中所谓何事?”
老者面色顿时严肃起来道:“我此来只为三件事情。第一件便是亲自来看看这五斗米教的内治是怎么回事。
毕竟五斗米教中只有这些修士才是最直接跟我蜀山派争斗的,事关修士的事情一点都不能马虎。”
中年人点了点头插口道:“这事我一直都有关注,根据我掌握的情报,五斗米教原本共有修士一万多人,不过其中有两千三百多人归附了青城的范长生,跟这汉中五斗米教已经不是一路了。
年初寇谦之又带着大量的人手北上,说是去建立新的治,发展壮大五斗米教,不过如今已经得了确切消息,却是投靠了曹操,并且在曹操一统兖州全郡时出了大力,如今已经深受曹操信赖,在兖州落地生根了,算是也跟脱离汉中张鲁自立一脉。寇谦之带走的人中修士却是有差不多两千多人。
这两块不算的话,汉中五斗米教控制的修士差不多还有六千多人,这些人全部都被划入了内治,之后那个马凡却不断的精简人员,凡是有证据是其余势力混入的一旦查到立刻便杀,一些年纪太大,修为又不高,没有潜力的却是也慢慢外放到其余各治管理事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