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暹粒没有谁敢惹她这号人物。
你自己一个回去可以不?
阮语每次都是独自来独自走的,但每次刘工又要问她这个问题,她也就遵循每一次的回答,摆摆手道:开玩笑,让你们送我还有面子么?
酒后的她从不正经走路,蹦蹦跳跳地拐过道路最后一棵行道树,站在驻地的一行人才各自散去。
许时风走在最后,蹙了蹙眉头,还是拉住走得最慢的一个同事说:我去超市买点生活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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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地离西苑有段距离,但阮语不打算像来时一样打tuktuk车,先绕去Oldmarket买了包蔬果干,又在路边小摊拿了瓶玻璃瓶果汁,最后才慢悠悠地往西苑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候正是老市场最热闹的时间,游人如织,叫卖声和酒吧传出来爆炸音浪跃跃欲试地要将路过行人掀翻在地。
只是刚走出了喧闹的人群,阮语就看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往巷子里头钻。
有古怪。
她把还没拆开的蔬果干和鸡爪随意塞给从身边经过的小孩,静悄悄地跟了上去。
越走近,巷子深处的刺耳笑声就越明显,中间夹杂着几声的呜咽和类似于求饶的声音,但具体说的是什么她没有听出来。
巷子里没有灯,只靠四周的民居窗里传出的微弱光芒点亮视线,鼠蚁横行在纵横的污水间,唯独头顶的朗朗明月注视这暗夜里的一切污秽。
阮语用力将果汁吸光,故意弄出响亮的吸溜声。
谁!
在干嘛呢?
站在阴暗处的两个男人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到是个女人,立刻褪去惊慌,猥琐的笑容从嘴角一路爬上眼角的鱼尾纹,看得阮语直反胃。
余光瞟到了被摁坐在地上的两个小女孩,看到她们脸上的对生的渴求,阮语皱了皱眉,目光再次扫向那两个男人身上。
男人被她这一眼给吓得一激灵,恼羞成怒,开口嚷嚷:你谁啊!不想死就赶紧滚!
若是平常的女孩子看到这一幕,又哪里会平静成这个样子,要么傻得不怕死,要么强悍有能耐。
他看了看面前没有半点怯色的阮语
嗯,跟后者比较像。
哦?泰国人?阮语又挑了挑眉。
刚才她那句在干嘛呢用的是高棉语,所以现在男人也是用高棉语回答她,只是那两句威胁的话里却带着浓浓的冬阴功味口音。
没有理会男人的讶异,阮语又将目光投向那两个瑟缩在墙角的瘦小的女孩儿。
黑亮的大眼睛,塌鼻梁,肤色黝黑,是个高棉人。
两个泰国人拉着两个高棉小女孩儿进这深巷?
阮语的目光瞬间就冷了。
把人还过来,我就不跟你计较这么多。
稍微高大一点的男人哈哈大笑,显然是在嘲笑阮语不知天高地厚。
被看轻的阮语也不恼,掂了掂手里的玻璃瓶:敢在暹粒这样肆无忌惮地做人口生意的她眼中闪过一丝狠色,纳猜没告诉你谁能惹,谁不能惹吗!
听到自家老大的名字,两个男人的脸上都有了些惧意。然而在他们犹豫之际,身后的破屋里传来了沉着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