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雁欢愈发控制不住好奇心:&ldo;那秦三爷长得可是歪瓜裂枣?&rdo;
芸笙瞪大了眼睛:&ldo;当然不是,秦三爷是难得一见的好相貌,要不怎么说莲老板眼光高呢,旁人他都不带看一眼的。&rdo;
此刻,&lso;朋来&rso;戏班二楼的包厢内,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衫的俊秀男子走到桌前,向秦非然行礼道:&ldo;三爷。&rdo;
秦非然看着他苍白的脸色:&ldo;身体可好些了?&rdo;
&ldo;我这身子早年伤了根本,大夫说很难痊愈,也就凭几剂药勉强吊着,有劳三爷费心了。&rdo;
&ldo;药要按时吃,回头我再让人送些补身子的药材。&rdo;说着,他的目光转向一旁伺候的小厮平安,&ldo;记得伺候莲官吃药进补。&rdo;
小厮应了,又为二人带上了门。秦非然这才收了面上关怀的神色,沉声道:&ldo;这些日子来了多少人?&rdo;
&ldo;四五个吧,储蓄部、外汇部的居多,借贷部倒是没瞧见。&rdo;
&ldo;就单单来拜会你?&rdo;
莲官捂着唇轻咳两声:&ldo;哪能啊,找我不过是由头之一,这儿说是戏班,实际上就是相公馆子,他们路过看上了哪个,就直接领到外头的公馆去玩上一宿,或者在厅中取个彩头,喝酒划拳,比比皆是。&rdo;说着,莲官拿出一本册子,&ldo;人名我都记在上头,送的礼我也列了清单,请三爷过目。&rdo;
秦非然接过册子,粗略一扫,好几个储蓄部的。
&ldo;看来,储蓄部是重灾区啊。&rdo;秦非然揉了揉额头,轻声念着册子上的名字,&ldo;王涛、沈唯……都是元老了,厥功至伟。&rdo;
&ldo;王涛这人你觉得如何?&rdo;
莲官稍作回忆:&ldo;此人性情缜密,说话小心,他想替侄子在银行谋个差事,这才前来打点。&rdo;
秦非然点点头。
名单上的每一个名字,他都一一问过,两人核对完,天色已经擦黑。
见秦非然起身,莲官掩唇轻咳了两声:&ldo;三爷,我送您。&rdo;
此时临近夜戏开场,芸笙因着生辰得了空闲,换好衣裳就挽了柳雁欢的手。
&ldo;寿星今天想吃什么?&rdo;柳雁欢打量着身旁的人。
素日里看芸笙穿戏服、穿长衫,只觉得他举手投足间尽是媚态。
如今换了中山装,倒像是学堂里朝气蓬勃的学生,好生俊俏。
&ldo;旁人净说法式大餐好吃,我倒没觉着,只是特别想吃醉仙酒楼的年糕炒螃蟹。&rdo;
&ldo;那就走吧。&rdo;两人刚准备动身,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骚动。
原本看戏的人群里,传来了一声声:&ldo;三爷。&rdo;
柳雁欢猛地回头,就见楼梯上两个男子相携着走下来。
像是心灵感应一般,秦非然转眼朝这边看来,与柳雁欢隔空来了个对视。
芸笙在柳雁欢耳边说着什么,只是那一刹那,柳雁欢耳边的声音,如潮水般褪去。
在一片空白中,心底忽然刻上一行字:槐墨就是秦家三爷。
柳雁欢只觉得通体冰凉,他握紧了拳头,喜怒难辨地问一旁的芸笙:&ldo;你知道槐墨就是秦三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