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悚然一惊,抬头望去,就见秦非然穿着立领的黑色风衣,走起路来都猎猎作响,帅气逼人。
&ldo;哪里哪里。&rdo;柳明崇顾不得许多,赶紧起身相迎道,&ldo;三爷光临,实在让寒舍蓬荜生辉。&rdo;
秦非然也不与柳明崇寒暄,一双眼睛只盯着柳雁欢看。
他看得那样专注,旁观者一下子就瞧出了不对劲。
柳雁欢在那样的高压视线下,轻声唤道:&ldo;秦先生。&rdo;
柳明崇这时反应过来了:&ldo;欢儿,你认识秦先生?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rdo;
秦非然打断了他的训话:&ldo;雁欢,我这次来,是想与你约个时间,同去那文艺同好会,听说柳家也收到了请柬。&rdo;
&ldo;收到是……收到,只不过父亲更属意雁麟去,请柬只有一张……&rdo;
陈桂芳心下一阵欢喜,忙把柳雁麟往前推了推:&ldo;秦先生,这是柳家的二少爷,柳雁麟……&rdo;
话音刚落,却听见秦非然冲柳雁欢说:&ldo;这有何为难的,可否借贵府的电话一用。&rdo;
&ldo;当……当然可以。&rdo;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秦非然拨通了电话。
生生问人多要了个名额。
&ldo;我已致电宁城大学校长,他答应多给雁欢一个名额,现下我们可以同去了。&rdo;
柳家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秦非然。
就连柳雁欢的心也被重重地敲了一下。
秦非然趁着柳雁欢愣神之际,贴在他耳边轻声道:&ldo;我和校长说了,这次我要带我的伴侣出席,他才破格应允多给这个名额的。&rdo;
柳雁欢心中的感动,登时消失得无疑无踪,他咬牙强笑道:&ldo;你一向会占人便宜。&rdo;
&ldo;不,我只占你的。&rdo;秦非然半点不脸红地说。
&ldo;记得,到那天要与我一同出席,我来接你。&rdo;秦非然说完这句,就心满意足地品着上好的茶水,留下柳雁欢一个人羞恼。
秦非然这般行事,自然给柳雁欢留下了烂摊子,柳家人连番盘问他,究竟何时知道槐墨就是秦三爷。
柳雁欢半真半假地打着太极,总算蒙混过关。只是陈桂芳对他的态度,却一下子柔和起来,一天念叨七八回:&ldo;雁欢,记得多帮你弟弟在秦三爷面前美言几句。&rdo;
也就是在这样的煎熬下,柳雁欢总算等来了这个日子。
一大清早,秦家的车就停在柳府门口,秦非然摁了三下喇叭时,柳雁欢正在楼上,将长衫的最后一枚盘扣扣上。
他推开窗户,一眼就瞧见了楼下的豪华通用。
&ldo;德性!&rdo;他笑骂一句,却拿起桌上那瓶皇室香浴喷了喷,就下了楼。
柳雁麟看起来比他还要兴奋,他坐过车,却从未坐过秦非然的车。
今日坐上了,只觉得格外气派。
他挺直了腰杆,巴不得窗外的人能瞧见里头的情形。
柳雁欢却顾念着同好会的情况,忍不住问道:&ldo;今日究竟是个什么状况?&rdo;
秦非然扯了扯领带,将领口稍稍放松:&ldo;别紧张,就是个打着文艺旗号的晚宴,说是同好会,来的都是商人,讲的也都是商人眼中的文艺,你且有心理准备。&rdo;说着,他从后视镜里瞧了柳雁麟一眼,&ldo;说实话,我觉得你弟确实不该出席这样的场合。&rdo;
柳雁麟哪肯这样被人看轻,当即接道:&ldo;我不小了,可以独当一面了。&rdo;
秦非然笑笑,没再说话。
直到进了同好会的大厅,柳雁欢才知道秦非然的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