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太妃曾经深爱的人是她的父皇,可是,父皇却因为陈国,将帝王之术和一个女人对他的爱给结合在了一起,将惠太妃亲手送到了先皇的怀中,对惠太妃来说,实在太过残忍,无论这个女人,父皇爱与不爱,他都不该利用这个女人的爱,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在这一点上,静和始终承认,是她的父皇错了,惠太妃是个可怜之人。
而这可怜之人,何曾又没有可恨之处呢?她现在已经能够确认,当年先皇和这个废苑的女子定是相爱的,但因为惠太妃的出现,她为了得到她想要的一切,就必须要成为先皇心尖上的女人,那么,这个女子,连同她与先皇的骨肉都被惠太妃设计于困境,甚至丢了性命,是先皇的无情还是残忍,这早已没有对与错的区别,只有爱与爱还在不在的区别了。
那么同样的,世人皆说萧君轩无心无情,残忍饮血,弑父囚兄,何曾不是因为当年这些人伤害他母子至深,他一报还一报罢了,如今,惠太妃落到如此凄凉地步,何曾不是当日太过算计他人之故。
罢了,一切都是有因才有果,又何谈谁之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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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和自从那日见了惠太妃之后,整个人都会越发的安静了,就算梦竹再多话,她也如回到了当日不能说话的时候,安静得就如没有这个人一般,谁也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着些什么,就连梦竹偶尔抱怨她们的膳食太过普通平常,她也只是淡淡的笑笑。
这一住已经将近一月了,明明就在同一个宫殿里,但萧君轩仍旧没有再去看过她,只是会在深夜睡不着的时候,一个人坐在乾清宫殿阁的屋顶,对着那废弃的小苑方向,反反复复地吹奏着那支曲子。
那首曲子,只不过是他以往常常独自吹奏的其中一首,自从他坐上皇位,他渐渐的掌控这天下之后,他便常常会在那废弃的阁楼之上,吹奏这曲曾经在他记忆中母亲伤心之时所随心自创的曲子,可自去年初婚不久,她于深夜以琴声与他相和之后,他便此后一年都没有怎么再吹过萧了,直至上次她逃离皇宫后,他才再次每晚去阁楼吹奏,只为排解心底那不知名的情绪。
他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为什么?或许是,以往无论他怎样在夜间吹奏,他也认为无人会在意这些箫声,因此在皇宫之中,半夜吹箫弹琴,甚至后宫之中夜夜笙歌,都是极为寻常之事!
可是这些年来,当他首次发现有人竟用心地听懂了他的曲子,窥探到了他想极力掩饰的内心,甚至以琴相和,他不仅感到震惊,更陡生警惕之意!
在与自己的亲生父亲兄弟的明争暗斗中,在与惠太妃虚情假意的交手对峙之中, 他是怀了夺位之心的,他更有他的雄图大略,惊人野心,可是,这些又岂容他人偷窥了去? 即使是他的任何一丝喜怒哀乐,也不应让旁人看得真切,因此,自那夜后,他便再也没有如往常般在皇宮中再恣意吹箫了。
可是现在,他却只能再次通过这种方式来述说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情绪了,那个他以为身心早已完成属于他的女子,竟一面对他温婉说着“一女不侍二夫”,一面趁他不注意时,谋划着跟别的男子双双逃离,他才发现自己从未如此震怒,亦从未如此焦虑急躁!
在那未知她去向与行踪的数个日子里,在御驾亲征前必须等待的那段日子里 ,为了压下心中那份焦虑、气恼,以及被欺骗的感觉,他竟不自觉地又吹起这支曲子,甚至,在出征的军营中,在他还未找到她之前,他也时时吹起这再也没有第三人听得懂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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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不曾后悔
是的,萧君轩很早便知道,这支曲子似乎只有她才能听懂!
而她也常常会在夜间抚琴,因此他很早便知道了,那相和的琴声是她的,然而,在最初知晓这一切时,他并没有任何欣喜,有的只有更多的戒心与气恼!
他希望自己的箫声,在世上永远无人能懂,因为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不用刻意掩藏自己最真实的心思,因此,他仍能毫不在意地将羽箭指向她,以挑衅陈国来让她畏惧于他。
而更多的,则是他想泄愤,以自己的行动来告诉自己,这世人没有一个人,能将他萧君轩的心思猜透,更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走进他的心,何况,是一个和惠太妃那个践人一样,来自陈国的心机女人。
可是,他又根本无从否认,也渐渐地明白,那个名唤“殷青悠”的女人身上,有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魔力,甚至在她还是个可怜的小哑巴的时候,对他都有着致命的诱 惑,让他根本无法做到对她无动于衷,这种魔力,有时会以他完全想像不到的方式,猛然侵袭他的内心,让他措不及防!
其实,早在当初的西郊猎场时,他为了抵制住内心因为她而徒然产生的巨大吸引和诱 惑,他是真的要准备杀了她的,因为他不允许任何人去左右他的思想,可是,当他真的准备松手向她射出羽箭之时,不知为何,那并没有让他得到极大满足,而是心底那莫名恐慌让他的决绝轰然瓦解!
自此,他再也没有想过以取她性命的方式达到任何目的,或者是抵制他心底的心思了,他只能放任她身上的魔力继续侵袭他,诱 惑他,而最明显的一点便是 ,她那魔力与诱 惑让他渐渐地对别的女人再无半分兴趣。
就如去年琴箫相和的那个晚上,他因为那种懊恼和不知名的怒气而召了其它嫔妃侍寝,可最后却是一看到其它的女人,就莫名焦躁得越发恼怒的将那些女人赶了出去,然后一个人坐在御书房中,什么都看不进去的生着闷气。
今夜,他不知为何,竟是又突然坐在了乾清宫殿阁的屋顶之上,而且不知觉的对着那废苑的方向反复吹奏的,仍然是那支曲子,只因为,她就在那个方向,他知道,这皇宫之内,除了她,无人在意他的箫声,更无人能懂得他的箫声,而听得懂之人,此刻,就在不远处,他却不想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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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苑的阁楼上,静和竟是将那些原本锁于箱子里面的书本字画都给翻了出来,她想,既然他将她放在了这里,便没有打算对她隐瞒这些东西,因此,她看了这些,也不算为过,只是在看到这些东西时,特别是里面那一整箱的画,她总是不自觉的再次神思油走,怔怔出神!
这些画中的主角,都只是同一个女子,从十三四豆寇年华的天真俏丽,到十六七岁丽质天成的惊世绝色,但是无论从哪一点,她都能从哪些轮廓中看出萧君轩的影子,也正是因为这些东西,让她完全证实了心中猜测,也更加了解了那个女子,以及那个女子的儿子,更为她与先皇的那份刻骨铭心的爱而哀叹。
“公主,你今日在此看了许久了。”,梦竹无奈的声音在静和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