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以前是会劝自己信的,比起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女儿的可能性,她还是更愿意相信自己丈夫的安慰。
但现在,她不想接受自己丈夫年复一年的安慰话了,空说有什么用,每一年都是失望的。
想到刚刚餐桌上父亲的翻脸,温锦这几年的自我安慰也随之被打破。
由于丈夫的父母早已去世,所以每年的过年,她们夫妻两个都是去的温锦父亲家过年。
“很快很快,每次都是这个说辞,再过一年都二十年了。”温锦有些生气的说。
“对不起。”男人有些心虚的道着歉。
“对不起有什么用?”温锦听见这个有些崩溃,她其实也知道,这事也不是丈夫童尚显的错。
但她就是找个人发泄一下。
而且她觉得父亲说的对,就算孩子丢了这事和丈夫关系不大,但找不回来就是他的问题。
混到首长有什么用,每天过得勤勤恳恳,小心谨慎,深怕被这个抓到把柄,那个抓到把柄,结果连自己失踪二十年的女儿都找不回来。
“对不起对不起。”看着泪痕斑驳的温锦,童尚显埋着脑袋,也是很痛苦的样子。
女儿找不回来他也急,那可是他的锦儿冒着生命危险生下来的宝贝闺女。
但是,当身居高职的时候,很多东西,并没有因为他地位升高而变得方便,反而更受局限。
他不可能动用公共资源去办私事。
这一点温锦知道,温锦的父亲也知道,但还是过不去心里那个坎。
在千般宠爱千般期待下出生的孩子,才满月就失踪了,这换谁也接受不了。
要说恨丈夫童尚显,倒不如说她更恨自己,怎么会识人不清,一个人在房间坐月子,那么轻易的就把孩子给了别人照顾。
想到那个月嫂,她内心的恨意让她整个人都有些发抖,被子里面,她的手紧紧的攥着,用力到指尖发白。
她也不是个善良的人,在父亲的极度溺爱下,她在生下女儿之前,哪怕是结了婚,也一直都是娇纵的性格。
哪怕是同为妯娌的牛兰,她也从来没给过一丝面子。
要不是为了给女儿祈福,现在也不会变得这么的不像她。
……
随着鞭炮声的响起,李昭昭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
由于外面遍地雪白,光的反射让外面变得很刺眼,哪怕窗帘紧紧的拉着。
可能是李昭昭动的幅度有些大,蜷躺在李昭昭怀里的许清商不耐的动了动。
想到早上的事情还挺多,李昭昭也不准备睡懒觉了,看着一旁还在睡觉的许清商。
李昭昭坏坏的笑了笑,用手扒拉开了许清商脸上的被子。
果然,突然见光的眼睛有些不适应,许清商下意识的想往被子更里面拱。
被猜到许清商下一步动作的李昭昭给制止了。
李昭昭用自己的手托着许清商的下巴,让他无法进行埋头的动作。
果然,死活动不了脑袋的许清商恼羞成怒的睁开了眼睛。
“我要睡!”奶凶奶凶的声音差点给李昭昭逗笑了。
不过,很快,许清商自己就麻溜的起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