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毓旭低头对着她耳语:“这人是翰林书院的太史令。”
夏女有点惊奇地看向毓旭,想不到,他竟是知道她心中所想。
却见他已经是正容而坐,似未对她说过一般,可是,却让她的心,又近了他一分。
这时就见另一名白须官员也是捋着那长而白的须子道:“太史令说得正是,这一出清平乐当真是不错啊!”
这时就见那平北王只是一笑:“这样的舞也叫做美,当真是让人笑话这京中无美人了!”
他说完朝众人猖狂一笑,十分地无礼,只见那白发官员只是对着他青黑着一张脸冷笑:“平北王这么说,想来是见过极美的舞了?”
夏女看向平北王,却见他只是一笑,懒意十分地靠在椅背上,似不经意地搂过身边的那名含羞女子。
当着众人亲昵地一亲芳泽后宠溺地对着她细声说着:“平北王妃,看来,是要劳你为众人舞上一曲,让众人开开眼界了!”
就见那平北王妃只是羞怯一笑:“王爷怎么吩咐奴家便怎么做。”
说着就见那平北王妃软软地站起,纤细的身姿婀娜多姿,看来当真是临风美人,顾盼犹怜。
她冲着宴外的丝竹乐师傅温柔一笑:“烦为我奏一曲裳羽衣曲。”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身上穿的,正是一件雪白如纱的长裙,薄薄的纱裙,一层一层铺开。
她长长的水袖翻起,乐动,舞起。
想不到那白发官员本是想借机板回一局,却不料是皆错了,那平北王身边跟着的平北王妃,竟是善舞之人。
只是场中她身姿婀娜柔软,时起时落,雪白水袖轻撇如云。
轻轻一个跳跃,翻转,竟是纱衣飘飘,白云朵朵,众人不同地看痴了,她的舞姿,确实是极美的。
那白纱旋转中的女子,此时如同幻化成一个月下仙子,虚无缥缈尽带着美意。
不只那些官司员看呆了,就连毓旭,也是看得一脸错愕,那当中,还含着一些错纵的神情。
似希冀,似期盼,似震惊,又似惊喜……
复杂而难得读清。
她想,他一定是想起了他的母妃,卢贵妃,当年,据说,卢贵妃,也是极受舞这一曲裳羽衣曲的。
当她舞动起来,彩蝶相随,犹如仙子。
场中的平北王妃,虽没有如卢贵妃一般有着彩蝶相随,那美妙的舞姿却已经是如同卢贵妃一宛如仙子了。
也许,平北王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吧?
她抬头看向平北王,就见他举起酒碗,冲着她一笑,一饮而尽。
夏女却只是淡淡一看,面带淡笑,而后转开,似不经意一般。其实内心暗潮汹涌。也不知是她想多了呢?她有感,这一场舞,其实是那平北王早就设计好的,迟早要演的。
经过昨夜,她是知道毓旭是何等地思念着其母妃卢贵妃的。而北平王既然对看皇位有如此野心,又如何没有去了解毓旭的一切呢?
他如果了解,必是清楚毓旭对其母妃的心思的。
若是毓旭当真因为这女子的舞姿似同卢贵妃布起了他心,那么,必是要出事的。他登基也不过半年有余,尚无大的建树,若是此时做出一些有违伦理之事,而再由有心人加以诽谤,必是要受百姓唾弃的。
她转头向着毓旭看去,只见他一脸痴迷地看着舞动的女子,目不转睛,眼中的爱慕,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就是当日他极宠着江怀青,她也未感到,有半分痴迷,可是对着这个女子,他却露了这样的表情!
夏女不知是该作何反应。她当真弄不清楚毓旭今晚是怎么回事,为何失了以往那强霸而冷魅的作风,竟是显得有点庸俗之感。
有点让人摸不透。
可是她知道,不管如何,也不能让那平北王妃今晚独占风头,一定要想个法子来压制一番。
左思右想之间,她想起了雪月,其实雪月也是极擅长舞蹈的,她以前就曾有见过,虽不及眼前的平北王妃,倒也是极美的。
而且加之雪月绝色容姿,更显不凡,还有江怀青,据说她的琴弹得极佳,也许,可以让她们两个大美人出场,一琴一舞,两大春花秋月倾城之姿,单是这绝色,已经是个震撼了,绝不比这平北王妃的独舞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