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和自己的好运对抗不是我的作风,反正他们不问,眼前我也落得省下口水,目前最关键的还是如何审问谢长金。
九天带头,领着清歌、我、云青、柳鸿飞,还有昨天看到的黑衣人,走进知府衙门的地牢,扑面而来的是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混合着血腥和臭气,令人十分难受。毕竟我的身子还是娇养大的,而且虽然伤好了,总觉得还是伤了些元气,一时间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清歌赶上一步,伸手将我搂进怀中,右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拇指大小的绿瓶子,放在我鼻子下面让我嗅了嗅。
咦,薄荷?嗅了一口,我顿时觉得闷塞的胸口通畅了许多,我从他的手中抢过小瓶子,嗅个不停,他依然搂着我,没有拿回去,只是宠溺地望着我微笑,“不要嗅太多,你的身子暂时还不能承受太多的刺激!”
“知道了!”我嘟哝,边嗅边把头靠在他温暖的胸口。
这时,我感到前面射来了一道灼人的目光,我抬头,目光已经消失,九天依然背对着我们,在一步步往下走。
我以为是我的错觉,可是清歌搂在我腰间的手忽然紧了紧!
“我们就在这里看他们审问吧!”走进一间密室,九天淡淡地道,率先坐了下来,立即闭上眼睛。
我紧紧地挨着清歌坐了下来,云青和柳鸿飞固执地站在我身后,坚决不肯落座,柳鸿飞到现在还不能接受我女人的身份,总是不自觉地偷偷看着我,目光中充满疑惑和惊讶。我现在也没时间去理会他们的情绪,就随他们去吧,能自己想通最好!
黑衣人则站在了清歌的身后,我感到了他看我的灼灼目光,哼,大概是看我配不配的上他的主子吧!奇怪,我认识清歌好久了,到现在才看到他身边使唤的人,这个人,应该是比较重要的吧?
隔壁,就是审问谢长金的刑室,几个九天的人正在审问他们,我侧耳听了听,不仅皱起了眉头。
要命,这种审问法怎么能审倒谢长金?他既然敢贪污几十万两银子买官,可见也就是个亡命之徒,光施刑毒打能解决什么问题?
那些人一个劲地问是谁主使他的,他知不知道刺杀的是什么人等等等等愚蠢的问题!哇靠,还没从敌人那里得到有用的情报,倒把自己的事情抖搂个干净!
九天的浓眉已经拧得不能再拧,他现在心情本就不好,这几个人再这样审下去,肯定得先谢长金一步壮烈成仁!
我叹了一口气坐直了身子,“敢问殿下,这谢长金还有些什么家人在你手上?”
九天睁开了眼,“怎么?你要自告奋勇去充当审讯官?”语气依然充满了九天式的冷潮。
“有何不可呢?再这样审下去,这几个人非死不可!”我直言不讳,清歌蓦地攥住了我的手。
九天深深的眸子锁住我,“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殿下,您和清歌都不宜露面审问谢长金。而且不说别的,在这个谢长金身上我损失颇多,我也想收回成本,同时更帮助殿下理清乱麻,维护殿下的尊严,我出面,一举数得,请殿下恩准!”
九天的眸中蓦然射出一股怒火,瞬间即逝,快得我以为看错了,可是他已经阴沉下去的面容,让我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哪一句,当然是直接唤清歌名字却叫他殿下了!
“既然这样,我准许你去审问,我倒想看看,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姐,用什么办法审问出一个老奸巨猾的狐狸的口供!”我坐在主审桌后,静静地打量这谢长金。
他中等个子,两撇小胡子,满头满脸的鲜血,衣裳破烂碎裂,可是他却倔强地闭着眼,我又从那份倔强中看出了十分的狡诈。
牢房里静的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到,那几个人屏息站在一侧,良久良久,我还是不开口,我倒要看看,你谢长金是不是真的铜衫铁罩!
我还是悠闲地转着手中的小瓶子,目不转睛地搜寻谢长金脸色哪怕极细微的表情变化。慢慢地,谢长金的额上冒出了密密的汗珠,汗珠渐渐变大,豆大的汗珠一滴滴地落下来。他闭着的眼睛也无法安生了,眼皮下的眼珠不停地转动,眉毛渐渐地笼了起来。
终于,谢长金耐不住了,他猛然睁开眼,粗身粗气地道,“你想干什么?告诉你,本官什么都不会说的!”
我微微笑了,在这场沉默的心理战争中,我已经赢了,而他,将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我说要问你什么了吗?你这么急着表明立场,小心惹祸上身啊!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笑,轻声问。
“本官管你是谁!本官什么罪都没有,你们凭什么把我抓起来,随便刑讯朝廷命官,你们知道犯的是死罪吗?”他犹自硬着脖子耍官威!
我呵呵笑了,“你都搬出刑讯了,我再不刑讯你一下,岂不白担了这么大的罪名?”
我吩咐那几个人,“你们去搬些青砖进来,再捎带一碗盐水!”
他们不明白我的意思,但仍旧听我的吩咐搬来了我要的东西!开玩笑,论起行刑来,我这个现代人会输给你们这群古人吗?我今天就让你们开开眼界!
“把他扶到长凳上坐下固定住,我审犯人,向来是不喜欢见血的,”我冷冷地道,“现在,望他的小腿下垫青砖,一块块地往上垫!”
这可是小日本当年对付我们中国人最常用的老虎凳,连钢铁般的汉子都受不住,何况你这么个半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