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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雏菊27(第1页)

夜色下,那女人在奔跑。孟双朗第一眼见到兄妹俩,就从面貌与肤色中,推测出他们有部分异域血统。

他们的母亲正是异族人。

她肤色如蜜,两条胳膊在月光下甩动,跑啊,加快了步子跑;眼神带着不安,在望见家里的一片狼藉后,那感觉更浓了。然而,当两个孩子从小屋向外喊,听到他们的呼唤,确定他们的安危,孟双朗看见,在她脸上那掩饰不住的欣喜。几只狼奔向这女人,女人乜了一眼,一个侧踢,再一个回旋踢。这么厉害,孟双朗大开眼界,那两只狼腾地往后飞去,勉强地支起四足,又倒下去了。

黑暗中冒出一个大个子,他拔剑挥砍,那旁的狼哀嚎过后就没了声息。

这壮士是谁?

先前他落在女人后面,身影隐在黑暗中,再后来,童萤认出了他。其实,孟双朗应该更熟悉这个人。他先入为主了。

那男人保护着女人,一边退,一边挥动长剑。门关上了,屋内的孟双朗迫不及待地叫道:“盖盾队长,你怎么在这儿?还有,你用的武器,不是哈默大叔给你打造的宽剑吗,挺吓人的那一把。”

木屋又塞进两个人。

盖盾老不容易地转过身,“哇,我还以为幻听了呢。在特殊的场合,遇上意想不到的人,今夜已不知第几回了。天知道接下来,我还会看见谁。”

“什么意思?”

孟双朗纳闷道,他望望盖盾的左胳膊,靠近肩膀的地方绑块布。“你受伤了?”甭提,那包扎得挺仔细,像是女孩子的手笔。

就在两位小镇中人,叙旧的工夫,监狱中的一家三口,也来了个拥抱,虽然在这狭小的空间内,手脚很难活动开,母子三人拥抱未果,但他们都感受到亲情的温度。肤色较之妹妹,更暗、更深的阿冲,有些责怪地道:

“妈,你不是答应过我们,天晚前回来吗?”

“是啊,妈妈,我和哥哥都怕你出事。”

“真是对不起,让我的小宝贝们担心了。”安苏娅把手搭在兄妹俩的肩膀上,她腰身苗条,像弓一样极具爆发力。“我半路上遇到点儿麻烦,耽搁了。”

“是不是亨伯特那帮人,”瞧见母亲的表情,阿冲愤怒道,“那些混蛋,我真想用爸爸给我的小刀,将他千刀万剐。”

“哎呀,哥,你让妈接着说啊。”

这时,安苏娅倏地侧身,孟双朗和盖盾感觉到射来的目光,暂停交谈。只见安苏娅对毛熊队长,右手贴左胸地鞠个躬,想必是她这一族表谢意的姿势。因为她说,“多亏了这位盖盾先生的帮助,安苏娅感激不尽。”

“别这么说,”盖盾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孟双朗本来很好奇,这座关押灯笼师的监狱,怎么会有孩子生活,听到安苏娅的叙述,这才了然。

安苏娅说:

我,本是一名略有名气的灯笼师,虽然我甘愿葬送自己的前途,因为我是为了被侮辱、被损害的族人,这才锒铛入狱。那些官员,贪图我们世代居住的大山,又是威逼,又是利诱,终于他们失去耐心,屡屡派人驱赶我们,这就是我们的好国王统治下的森瑞王国。我曾经向灯笼师协会反映过,可惜,那时的协会已不再是过去的协会了,王室允诺的优待,让二者站在同一阵线。何况,我们还是异族人。

一次,那些持棍棒的强盗,打伤一个我认识的阿妈。小时候,我被她抱过,喝过她的奶,因此匆匆赶到,本欲制止纷争的我,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召唤灯灵将那些家伙击退,丝毫不留情面。我想通了,我决定退出灯笼师协会。我潜入始作俑者的府邸,找那些主谋们算账,随后我就自首。

监狱里,以我的拳脚不必太担心。你们知道的,大部分灯笼师,都靠灯灵作战,我父亲却把我当男孩子养,小时候我恨过他,长大了却感激他,多亏我自小习武,所以失去灵力也并非弱女子。

只是时间长了,难免孤独。

正是在这样的心绪下,一次偶然,我遇见了阿冲和阿璃的父亲,我的丈夫加林格。在监狱里,资源有限,人之于人就像狼。信任和友谊都是稀罕之物,何况爱情?

然而,他却是个难得的好人。入狱前他只是一个三流灯笼师,实际上,他更志向于做一名土地测量员;因为得罪了灯笼师协会中,一个权威级人物的儿子这才进来。我俩挺聊得来,加上日久生情,终于我们修成正果。我还先后生下阿冲,阿璃,我的宝贝儿子和宝贝女儿。那时期,加林格兴高采烈地做木工活,每天都在摇篮边,哄着两孩子午睡。他唱起歌来,嗓子动听极了。

老林中,陋室下,

我耕农来你织麻……

说到这儿,安苏娅轻声哼唱起来,脸上浮现灿烂的笑容。孟双朗也心里暖暖的,在这种恶劣的荒漠中,居然生长出一朵百合花。突然,那抹笑容变得辛酸起来。

叙述的调子继续响起:

变故发生在三年前,一个叫亨伯特的中年男子出现了。他是从别的空间过来的,但那空间有什么,他从来不提及,也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因何入狱,灯笼师生涯发生过什么,这些都属于未知。

只有一点令人惊讶,这个男子痴爱雏菊。

在短短的时间内,他以雷厉风行的手腕,卓越的口才,网罗了一批“同伴”,我说同伴,是指靠利益维系的那种。他们彼此间多信任,没人清楚,反正在亨伯特的指导下,日子比以前好过就行。

但没加入他这一伙,或者,他没看上的人,日子就难过了。

亨伯特把他们俘虏来,做奴隶。他让奴隶们,为他那伙子人采集食物,当牛做马,但有违命者,月圆之夜丢去喂狼。这就是他的野蛮统治。

想反抗的,忌惮他人多势众;想避开的,苦于无路可逃。因为,这一层的传送门,就是他的“城堡”围绕其修建的。所以,不愿归顺他的人只好躲起来。我早就打探到风声,过去我不会服软,但孩子的安危挂在心头,也只好东躲西藏。然而,去年的一天,孩子的爹外出,带着阿璃,遇见正在捕猎的他。

阿璃后来跟我说,那个左胸口插朵花的亨伯特,一看见她,就推开身边的手下,眼睛炽热地盯着她看。身材瘦削的加林格,忙把七岁的她护在身后。

“阿璃,多可爱的名字。舌尖向上,敲一下,轻轻叩在牙齿上。阿。璃。”

那亨伯特擎起礼服上那朵花,扯下一枚花瓣,放在嘴里咬碎、吞咽,拖长音调道:“嗯——好一朵雏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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