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玄打开匣子。
许芹迷迷糊糊地钻出来,呼神唤鬼盘古令对她的影响极大,以至于她现在还有点晕晕乎乎的,可是对印玄的恐惧让她下意识地惊呼一声,跌坐在地。
印玄道:“你认识曹煜?”
许芹尖叫道:“他在哪里?”
阿宝蹲在她身边,见她的脖子划过一道血痕,又要重演旧事,忙掏出定身符定住她,道:“你现在不要想太多,放松心情。知不知道?”
等许芹脖子上的血痕渐渐淡去,他才将定身符拿下来,“你认识三……严柏高吗?”
许芹身体猛震,用谁都能看出她在撒谎的大动作用力地摇着头。
阿宝道:“曹煜为什么要杀你?”
许芹抿着唇,眼睛望着地面,不敢抬头。
阿宝看向印玄。
印玄道:“噬魂符。”
阿宝把手伸进口袋里。
“不,不要。”许芹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双手抱着膝盖,浑身惊颤不止,“曹煜以为我雇人杀严柏高,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他把我骗去酒店,要我杀人偿命。”
阿宝道:“真的不是你?”
许芹拼命地摇头,“不是我,是我爸爸,我只是,我听到的。不是我。”
阿宝道:“你爸爸为什么要杀严柏高?”
许芹道:“爸爸说,他活着,曹煜会离开我。就算结婚,也会离婚。我早知道,我不想嫁了,他好可怕,他不是人,他根本不是人!”她歇斯底里地嘶吼着,仿佛要将满腔的恐惧都发泄出来。
阿宝无语地摸着额头,“好像又是一个狗血的故事啊。”
珍珠喃喃道:“原来严柏高是这么死的。”
阿宝道:“不对啊,结婚又离婚,那不是说曹煜已经答应和你结婚?那他和三元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珍珠冷笑道:“这还看不出来吗?有人想一脚踏两船,最后船翻了,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呗。”
阿宝道:“曹煜怎么说都是你的雇主,你这么说他,不怕他辞退你?”
珍珠皮笑肉不笑地嘿嘿了两声,“他要真能放我走才好。”
许芹突然哆嗦起来,“好冷,好冷……我身体好冷啊。”
珍珠道:“这里煞气重,鬼魂极易魂飞魄散。”
阿宝道:“不会变成厉鬼吗?”他想到三元。
珍珠道:“厉鬼又岂是那么容易变成的?除非……”
“除非什么?”
“执念、机缘、宝物、贵人。”印玄不满地看着阿宝,“你连这些都不懂,如何当御鬼派门下?”
阿宝缩了缩头,将许芹捡起来放进黑匣子里,恭恭敬敬地交给印玄,然后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不敢再胡乱开口。
珍珠撇撇嘴角,继续闭目养神。
阿宝刚刚已经睡了一觉,现在却怎么也睡不着,屁股在椅子上不停地挪来挪去。一会儿又看灶头少过的黑乎乎痕迹,试图把它当做几何图形来解剖,一会儿从破窗户看对面屋顶的茅草,猜测有几根。
珍珠的脚突然往前一伸。
阿宝敏感地朝她看去。
珍珠委屈道:“腿麻。”
阿宝正要说话,就听到外面一个男声道:“有客自远方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印玄睁开眼睛,挥袖。
门自动往两边打开。门口的小院子里站着一个斯斯文文的青年。他拱手道:“鄙人姓邹,邹云,字浩渺。U城人士,好舞文弄墨,又有书山雅士之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