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怀突然开口发话:“请等等。”
傅玉翎的话没说出口。
郭怀话锋微顿,转望马车:“姑娘的好意我感激,我虽不以落个叛逆之名为耻,但是我也不愿无端被人误为叛逆,现在我把造成误会的经过说出来,请诸位听听,我究竟是不是他们口中的叛逆——”
他把酒馆的情形,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但关于那两个指他是白莲教的事,他只说仗薄技侥幸脱身。静静听毕,傅玉翎转望那三个:“是这样么?”
提链子枪的不答反问道:“嗳!你究竟——”
傅玉翎沉声道:“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答我问话!”
提链子枪的那个神情又一凛,不由自主点点头:“是!”
傅玉翎冷冷的一笑道:“敢请你们就是这样给朝廷当差办案的,简直丢入现眼给人看笑话!滚!”那三个脸上变了色。
瘦老头儿叫道:“什么,你—一”
傅玉翎冰冷截口道:“我叫傅玉翎,或许你们不知道,可是大兴县里有人知道,回去问彭头。”套句江湖话,这可真是人名树影,傅玉翎话刚说完,眼前三个人,跪下了一对半,脸色惨白,全身哆嗦:“贝勒爷开恩!”
傅玉翎道:“我已经开恩了,滚!”
真的,这声“滚”真已经算是开了恩了,那三个,如逢大赦,连磕头谢恩都忘了,翻身爬起来就跑。走的时候比来的时候还要快,转眼已没了影儿。
傅玉翎转望马车:“咱们走吧!”
车里姑娘道:“红菱!”
红菱恭应一声,车辕上坐好,抖缰挥鞭,马车直驰出去,紫鹃、蓝玲上马就跟。
马车脱弩之矢般驰出去,车里姑娘叫了声:“我姓胡----”
车马如飞远去。
傅玉翎没再看郭怀一眼,拉转马头,带着黑衣四壮汉,五人五骑直驰而去。
郭怀听见车里姑娘临去告诉他的那一声了,望着如飞远去的车马出了一会神,他又迈步往前走了。
傅玉翎磕马抖缰,追到了马车旁,跟马车并排驰进,道:“你刚认识他?”
车里姑娘“嗯”了一声。
“他是干什么的?”
“据他说,他走来京白手创业做以生意的。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就这么路上碰见认识的,怎么?”
“你怎么会认识这种人,把这种人当朋友?”
“哪种人?这种人怎么了?当然,他不及你这个皇族亲贵的贝勒尊贵,可是别忘了,我也是个百姓。”“我不是这意思,他怎么能跟你比,我是说----”
“别跟我玩小心眼儿,也不过是个刚认识的朋友,我交朋友,用不着事先向你报告,请你允准吧?”傅玉翎的玉脸一红:“你怎么这么说,我又怎么敢,照你这么一说,傅玉翎岂不成了心胸狭窄不能容物的贱丈夫?我只是觉得----”
“你觉得怎么样?”
“刚认识,对他,你所知一定不多,对吧?”
“对。”
“那么可是在他说明原委之前,你怎么能担保他不是叛逆?”
“他要真是叛逆,不可能跟你这个皇族贝勒面对面的站立!”
傅玉翎一怔.双眉陡扬,叫道:“你是说——凭他?”
车里姑娘道:“真要动起手来,恐怕你未必奈何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