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邈闭上眼睛,眼角滑落两滴豆大的泪珠,长叹一声道:“此乃天意,非人力可抗,尔等自行出城去投降罢。”
“大人,那您呢?”有士兵追问。
徐邈拔出佩剑,摆在自己脖颈间,“我大魏只有断头将军,没有降将军,今城将破,老夫当以身殉国。”
“大人!”
“将军!”
“我们要和您同生共死!”
“我们宁死不降蜀!”
众兵士纷纷近前,一边劝慰徐邈,一边表明心迹。
“好!开城门,随我冲阵杀敌!”徐邈欣慰地望着身前一张张鲜活的面孔,翻身跨上战马,高举佩剑,沉声道: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众兵士纷纷高举武器,附和着念。
声浪逐渐汇聚成一道整齐的吟唱。
……
城外,
马谡正在巡视军阵,张休骑着马着急忙慌张地从北面驰来,方到近前,就拱手禀道:“将军,徐邈死了!”
怎么死的?
我都还没用力呢,他怎么就倒下了?
马谡大吃一惊:“此事当真?”
张休点点头,仔细说道:“半个时辰前,徐邈率千余人出北门,冲击赵老将军的北营。刚一出城,徐邈便被巨石砸中而亡,其余士兵尽皆战死。”
“此刻,城中已无顽抗之兵。”
“我们胜了!”
这次轮到马谡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的表情百般变幻,片刻后,开口道:“带我去看。”
于是张休带路,马谡紧随其后,其他亲兵也纷纷跟上。一大群人赶到徐邈阵亡之地,看到一块大石头下血肉模糊,只有殷红的鲜血在地上不断印开。
“厚葬此人。”马谡语气里充满了尊重,“还有,进城后不得扰民,立即清理石头,救治伤员。”
张休应诺而去。
马谡看向戴凌:“差人给西平太守,后将军费曜发通碟,限他十日之内来降,否则,兵临城下,鸡犬不留!”
戴凌也应命而去。
马谡与赵云对视了一下,却见后者没好气的扭过头,斜四十五度望天,显是对之前被戏耍一事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