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真的有这样的女子吗?有,虽然阿爹谈到白忘忧不多,但是他觉得白忘忧一定是很多男人都喜欢的那种女人,温柔如水,又坚毅如刚。
他又想到阿娘,从前也是率性而活,为了阿爹,为情伤了自己,终日伤神自苦,何必呢?
他又想到青淮,执着地喜欢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而放着那么好的鹰扬不要。
他想,他绝不会像他们一样,陷入虚无缥缈的情爱中。
“就是这里了。”
“不是……你不会请我来这种破地方,吃……吃豆腐吧!”
到了方家豆腐铺子门口,江如济牵着马,拴在门口的大槐树上。唐舒瀚一脸不可置信地说。
他翻身下马,不愿上前。
江如济不理他,腾出手来想敲门进去,敲了两下,房门虚掩,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
白日,他家该做生意才是。心里想着,又加重敲了几下,风吹门环,虚掩的房门被风吹开。
院子里豆腐烂泥巴样的被人掀翻、踩烂在地上,破桌子烂凳子,扔的到处都是。江如济进了屋子,上次他也没有进去过,里间原本干净整齐的房间,都翻乱了,似乎来人要找什么东西。
江如济发现门框边有刀剑劈开的裂痕,上面还有血迹,唐舒瀚替他摸了摸:“血痕已干,不知是几天前留下的。”
不等唐舒瀚问他为何要来这豆腐铺子,江如济道:“这就是那日助我开锁,探密室的朋友,可如今他们不见身影,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唐舒瀚啧啧两声,“被我说中了吧,那小子臭脾气,肯定会惹祸的。”
江如济想他本领不弱,又有宝剑在身,一般人不会找上门来,定是知他底细的,说不好是来抢他的剑,难道是云霄子?可云霄子为何非要这把剑呢?难道他仅仅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正统身份?
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眼下要紧的是尽快找到他们,想到湫儿,江如济不禁担心起来。
可他们行踪不定,江湖认识他们的人也不多,去哪里找呢?
唐舒瀚拍了拍江如济的肩头,吓得跳起来大叫:“如济,快看,这不是西南苗民寨子的蓝布吗?好像是给小孩子做襁褓用的。我见过那些草鬼婆子也用它来包头发。”
江如济捡起那块碎布,猛地冲了出去。
若我猜得不错,他们定是在那……
百里无花死的那所阴宅,院子正中一团篝火前,湫儿、余天凌、风隆被藤绳结结实实地捆住了手脚、院中摆放了许多纸人,风隆的二舅、二舅妈哪里见过这个阵势,早吓得瘫软在地,晕死过去。
云霄子脚穿十方布鞋,身上却穿着紫衣华服,已然沉不住气,使眼色让大弟子屏翳上前询问,屏翳硬着头皮,按捺不住心中的惧怕,张口开开合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看了一眼环绕在这位鬼峒宫宫主,鬼母天姬身边的那些东西,又慌地闭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