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与我家宇儿之间的对谈不甚愉快对吧?”
“没错!”这种事司徒星不觉得有隐瞒南宫夫人的必要,所以回答得铿锵有力,只因她自认没错,骗人的可是她家那个宝贝儿子。
“跟我儿谈得不好,你便想一走了之吗?”
“也没错!”既然已经把一切胡涂帐弄得清清楚楚,她再留在此处,也不过是多余的罢了,更是个不受欢迎的客人,何必呢?
“唉!”
深深一叹,南宫夫人在心里暗斥一声:笨儿子,好好的一句话也不会说,现下可好,人家姑娘家都快离开了,还得仰赖她这个做娘的替他挽留心爱的女人。
“我猜你现在心底定打算与我儿将关系撇得一清二楚,可有句话我又不得不说,论辈分,你可知你还得喊我一声师姑吗?”
“这怎么可能?为何我不曾听我师父提起过?”这突然扯上的关系,未免也太扯了点吧?
今天就是把她给打死,她也绝不相信眼前这看起来贤淑优雅的南宫夫人会是自己师父的师妹,也就是她的师姑。
与师父那疯疯癫癫的性子一比,这南宫夫人看起来可正派许多,这极端不同的两人,竟会师出同门!这可能吗?
“你若想知道当年你师父为何会突然退隐江湖,以及我与他之间的恩恩怨怨,就留下来听我缓缓道来,如何?”
听完南宫夫人的一席话之后,司徒星还真有点犹豫。她暗自思量自己到底是该留抑或不该?
留下来就注定与那爱说谎又爱耍人的痞子没完没了,不留下来她又无法弄清楚两位师姐与她这几年来共有的疑惑——师父为何会在名声如日中天之际,突然在江湖中销声匿迹?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想也许可从南宫夫人口中,探知一些自己身世秘密。
想了想,她终于点头答应,“好,我留下,不过还请南宫夫人向我保证,让我绝不再受你儿的骚扰与纠缠,包括李姑娘在内。”
“好!我同意,我给你这份保证。”保证归保证,至于是否能够做到,可就不是她这个老人家能力所及之事了。
意思就是说这个保证根本无效。
只是可怜的司徒星,根本无法知晓这对母子向来最擅长的就是“狼狈为奸”这种邪门歪道的坏功夫。
就因此,她果真傻傻的中了南宫夫人的拖延之计。
“你师父是个混蛋,更是个奸诈的坏人,还是个人人唾弃的贼胚。”南宫夫人一开口就没好话,先把司马空空臭骂一顿再说。
“这点我同意。”从小待在师父身边长大的司徒星,对这点可也没话好说。“不过,我师父虽不是什么好人,但应该也不怎么坏才是。”至少在她心中,师父就有如自己的爹娘一般,从小不只传授她师姐妹三人武艺,还教她们不少做人的道理。
“不怎么坏?哈!这句话是谁告诉你的?”
“这点毋需任何人来告诉我,只要从师父的日常生活以及他老人家的言行举止中便可推断而出。”相处十几年的岁月,司徒星非常相信自己绝不可能看错师父的本质。
“那你可知,你师父是个童心未泯、行事但凭自己喜好的大混蛋?他老是该救的不救、该理的不理、该管的不管,每次总喜欢与人作对,只要他高兴,就算皇宫内苑他也能闯它一闯,连皇帝老爷子的龙颜也敢大胆冒犯。就因此,才会牵连我与师兄二人不得不隐姓埋名,从此不过问江湖中事。”
这些虽全都是陈年旧帐,已事隔多年,可今日她仍然说得咬牙切齿,就恨不得能寻出那个王八,好好将他大卸八块、凌迟致死。
“难道就因皇帝这号人物,我师父才不得不隐居灵山,退隐江湖吗?”事情真有这么简单吗?司徒星摆明了就是不肯相信。
“才不是!事情若真有这么简单,司马空空便不叫司马空空了。”想制伏那个老顽童,这点小小麻烦怎够?“相信你也知道你师父的轻功可说是独步武林,当今世上无人敢与之匹敌,当年的他可说是闹得整个江湖鸡犬不宁,到最后若非武林四大家族联手,一起向你师父施压,他又怎肯乖乖退隐江湖?”
“这武林四大家族可是受皇上所讬?”
“这次你又猜错了,其实是……”话说到此,南宫夫人眼眸一瞟,“是谁?”她迅速地往窗口一探,“奇怪?我方才明明听到有人呼吸喘气的声音,怎么才一眨眼就不见人影了?”
“师姑也听见了?”司徒星本以为是自己多心,没想到南宫夫人竟也跟她有同样的感觉,那就绝对错不了了。“师姑你想,窃听之人可能会是谁呢?”她猜的对象是师姑那不正经的儿子。
“绝对不是宇儿。”这话不用司徒星自己说,南宫夫人也能猜出她心里所怀疑的对象。“若真是宇儿的话,他根本毋需窃听,因此我猜另有其人。”而且这人的武功修为定然不弱,要不以她们两人的身手,怎么可能让对方逃逸无踪?
只是这人究竟会是谁呢?
“我已经知道那个神偷司徒星真正的来历。”经过上次的教训之后,他在他的面前显得有点胆怯,更有点恭敬,就怕会惹得他一不高兴,索性拿自己开刀。
“喔!那人是何来历?”徐徐地喝着手中所捧的参茶,男子问得状似无心,其实心里可在意得很。
“她是个女人,是司马空空退隐之前纳入门下的弟子。”不敢在他面前说谎的他,把窃听得来的讯息一字不漏的说给他听。
“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好!既然她是司马空空的弟子,那就先拿她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