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确切的说,是全家的解脱。
然而,每次贾晓珠感情碰壁后,都失望而愤愤的对妈说:“妈,现在这年头,靠谱儿的男人太少了!”
贾晓珠的圈子太小,研究生毕业后,她的生活基本是两点一线,比大学的三点一线更简化。
她和闺蜜娇娇聊天的时候,曾在只言片语中羡慕过身边频繁换男女朋友的同学:“感情这东西,看得轻了,就当满足生理,伤身。可当你看得重了吧,又伤心。”
抱怨完,看着身边频频给男友发短信的娇娇,贾晓珠酸酸的想:“人比人,真他妈气死人!”
这一年的春节,不仅从头起一点也没起到帮她转换心情的作用,反而让她更难过。她内心那种羡慕和嫉妒,变成一种恨的冲动。书看了一半,她脑子却完全没在线。
伴随着窗外零星的鞭炮声,这个日渐凋敝的城市,仿佛又有了回光返照的热闹。
一刹那,让贾晓珠开了窍:
“穷则思,思则变,变则通,通则久。这个久字,是生命的长久!向死而生!妈的,老娘豁出去了!”
贾晓珠真的打算结婚了。
“即使我没有得到心目中一直渴望的爱情内核,老娘我也要昂首挺胸的,在外人面前建造一个所谓美满婚姻的外壳,来安慰自己,安慰父母。说白了,婚姻,无非是一个前面灯红酒绿觥筹交错,但后厨杯盘狼藉残渣污水横流的饭店,还有并不理想的另一半。但,总比我游走在总想着自我了结的边缘-白天是人,夜里是鬼强百倍吧!”
“况且,再不堪的饭店,至少还有口饭吃。”
想到这里,她胃里开始有了饥饿的感觉,想到自己曾经希望用死亡来结束这种行尸走肉般的痛苦。但现在,对死亡的恐惧逐渐占了上风。
“至少活下去,才能久啊。”
第二天早上,贾晓珠的妈妈看着狼吞虎咽吃早点的贾晓珠说:“真是感谢老天爷呦,不知是哪个大雷把我姑娘炸醒了。”
初五,贾晓珠就提前返京了。
前一天晚上,贾晓珠就对心里的那个自己说:“为了抓住这根稻草,老娘我必须争分夺秒。”
她这次选择了从来不舍得坐的动车。
如此的归心似箭,只是因为-她要回bj相亲!
而且,那是一个特殊的相亲目标。
“虽然我手头连一个满意的都没有。但我必须,必须编制一个似有似无的美梦,来麻痹自己!”
“人,有时候必须给自己编织一个美梦,万一实现了呢!”
四个小时的车程,贾晓珠只想了一件事儿:“与其让力不从心的自己,硬撑着爬上巅峰,去俯视别人,到不如审时度势,找个能依靠的男人吧-对方必须要有不错的经济基础,因为没准儿哪天,我又会跌落回现在这样潦倒无力,大病初愈的境地。那时,我也能毫无顾虑辞了工作,专门在家恢复身体和精神,还不担心断了吃喝。”
“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但当回头草能救命的时候,人的面子又值几个钱!”贾晓珠有点嘲笑自己醒悟的太晚,她告诉自己:“现在,你必须吃这个回头草。”
贾晓珠也明白这次与其说是相亲,还不如说是将亲戚关系一次升级。
确切地说,是亲戚关系,升级为法律关系。
这根救命草,是贾晓珠这些天,从“备胎梯队”里,筛选出她读大四的时候,曾追求她的表哥。
已经进入社会的贾晓珠,有样学样,对比她大的男人都心存讨好地,甜滋滋喜盈盈地叫一声哥。不过,这次的这个哥,可真的与她沾亲带故的,名副其实的表哥。
可再联系表哥时,刚一张嘴,贾晓珠感到似乎在和陌生人通话,甚至没还不如陌生人-迎面而来的,除了对方电话中语气中流露出来的别扭,还有从没有过的生硬。
瞬间,贾晓珠也觉得浑身不自然:“也难怪,毕竟我已经有5年没有联系过表哥了。”
贾晓珠此时的心,像刚冒出头的小苗,刚一招手,却被表哥无情的大火烧过一遍,弄得伤痕累累面子尽失。
以前,每年过年和六一儿童节的时候,表哥还暧昧的发条祝福短信。
而今年,贾晓珠发现什么都没有。
“还用动脑?动动膝盖都知道,黄瓜菜已经凉了,这个当初的追求者已经没兴趣了。”贾晓珠想到这里,苦笑了一下。但求生的,让她选择对这些冷漠的信号视而不见:
“没办法,热脸有时候必须贴一下冷屁股。万一屁股才刚刚冷呢?万一万一,不就是万分之一的概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