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父皇,一切安好,没事。”
是吗?他忍住困意,怀疑的看着两人,这几顿饭吃下来,两人都不时的陷入沉思,有时候,他问话得重复两次才能唤醒她们。
事实上,贺氏这几顿饭当然吃得心不在焉,她一心想知道紫轩跟杭爱爱谈得如何?是否顺利?但怎么时间拖得那么久,也没见他过来。
而红丹其实是很闷的,她知道蓝家骏也来了,当然也想到库夫殿去看看心上人,但哥哥就硬要她跟母后来困住父皇,让她几顿饭吃得味如嚼蜡,也不知吃了什么进去,而哥也不知在于么,人怎么还不来嘛?
好不容易,远远的见到哥哥终于从曲廊那儿走了过来,那蓝家骏也回去了……
她心情更差,意兴阑珊的瞥了母后一眼,再看向哥哥。
贺氏也看到儿子走过来了,但从他的表情实在看不出双方谈得如何。
“父皇。”紫轩在狄干赞身边坐下。
“你母后说你去办点事,是办什么事?从白天办到黑夜?”
他眼光闪烁的瞥了母后一眼,即对着父亲道:“只是儿臣的朋友找儿臣去谈些心事,没什么大事。”
狄干赞隐隐觉得这妻儿三人都有事瞒他,一个念头突地一闪而过脑海,难道——他蹙眉,会是上回兴兵攻占棘萱国的事仍瞒着他在进行吗?
这事他得派人帮他注意注意。
“我困了,我想睡了。”
在座的贺氏等人伺候他上床后,即离开寝宫,三人立即辟室密谈,但贺氏跟红丹的第一个问题是,“怎么那么久?”
“其实没谈那么久,只是送走他们后,我重新检定那张布兵图,想些事,没想到时间就拖那么晚了。”
这一席话的后半段是假的,在杭爱爱、蓝家骏离开后,他又去看了老亲王,将他孙女赴约一事告诉他,没想到他连吭也不吭一声,根本不理他,他以为他生病了,还找大夫去看他,结果根本没事,但经过这么一折腾,夜都深了。
“杭爱爱怎么说?她愿不愿意当我们的降臣?”贺氏再问。
“事关她爷爷的生命,我给她五天的时间,她亦表示愿意好好考虑。”
“那就好,只要她将边关门户大开,我们就能挥军而下,到时棘萱国就是我们的了。”贺氏满意的笑了起来。
“可是蓝家骏呢?我跟母后到寝宫去时,可瞧见他也进宫来了,他的意思如何?”红丹比较在意蓝家骏,他看来就是硬汉子,要他成为叛将应该不易。
“你放心,只要杭爱爱点头,身为副将的他也只有顺从的份,更何况,他是杭爱爱的手下败将,聪颖的她若劝服不了他,也不会给他有机会去通风报信的。”紫轩说这谎言是脸不红、气不喘,降臣一事他压根连提都没提,只想与美人凤凰双飞。
闻言,她咬着下唇不安的问:“哥的意思是她会杀蓝家骏灭口?”
他点点头,“在不得已的情形下,那就是不得不的下下策了。”可这种事绝不可能发生的。
那怎么成?他可是她看中意的驸马爷呢!红丹急忙看向贺氏,“母后——”
“我知道你喜欢他,但事情还不一定,就看蓝家骏懂不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了!”知女莫若母,贺氏当然知道女儿在想什么。
言之有理,红丹只好祈求他别当个硬汉子才好。
“居云关有消息来了,皇上,皇上!”
棘萱国的皇宫里,收到信鸽的蓝威一家人偕同杭昱豪夫妇连夜进宫后,立刻将蓝家骏的信呈交给皇上。
棘刚看完了信后,再将信交给皇后。
“和亲?你们以为如何?”棘刚看着人,众人却低头不语了。
倒是心细的夏妤看出这段时间,因为爱爱当起女将军而处在一起变得熟悉热络的蓝、杭两家子人的心思,其实双方都有意结成亲家,可如今窜出一个紫轩王子,又因可以化干戈为玉帛,两家的婚事恐怕生变了。
“臣启皇上,紫轩王子是个才貌双全的人,虽然我的孙儿家骏并不逊于他,但我已与杭家人讨论过了,为了平息干戈,还有老亲王等人的性命,与日后的和平,和亲的确是个好法子。”蓝威拱手禀报,但心里其实还是很不舍。
“听来你们已经讨论过了。”棘刚一一看过众人。
“爱爱没有心仪的对象,若紫轩王子对她有情,那也不失为一个好归宿,再说她嫁到东流国,亦能代为注意东流国的军情,若有什么风吹草动,也能早日应付,可说并不是坏事。”杭昱豪也开口了,但心里还是有股失落感。
“我明白了,那就这么办吧。”
皇上应允了!蓝、杭两家的人对看一眼,难掩落寞,本来在老亲王尚未失踪前,双方都在谈婚事细节了呢!
如今没机会了……
天黑黑,云层厚厚的,像是要下雨了,但一直没下下来,而这样阴阴灰灰的天气已有几天了,但老天爷没下雨,居云关里倒是出了一个泪如雨下的女大将军。
杭爱爱这两天成了泪人儿,还天天踱方步,差点没将营帐铺的地毯给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