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昭什么都没做,她只是按部就班地工作,生活,仅此而已。
很多人拒绝接受这个结果,太离谱了,真的太离谱了!必定有什么原因,才会出现如此离谱的情况!
他们就像疯魔了似的到处打听,最后还真从吕昭庇护的那些自耕农口中得到了一点情报。
“神女?什么东西?”年轻士人眉头紧皱,只觉得仆从是在敷衍自己。
“据说湖阳君还在长安时,这个称号就传开了。”被自家主人和其他衣冠楚楚的士人们死死盯着,仆从顿觉压力山大,他悄悄咽了口唾沫,努力保持镇定,将自己听到的都说出来,“好像是因为她曾经治好了长安周边村县零星爆发的小型疫病,那些人就觉得她是上天派来救苦救难的神女……”
士人们纷纷露出鄙夷的神色,既是在嘲笑愚昧不堪的百姓们,也是在嘲笑装神弄鬼的吕昭。
他们才不相信什么神仙下凡,这种可笑的言论能流传,肯定是吕昭派人给自己造势!他们可太懂了!
“后、后来她去了南阳,又消灭了在南阳流传的疫病,这种说法就更流行了……”仆从结结巴巴地回答。
“噗哧!”有人大声笑道,“我倒是觉得,这位湖阳君可真是……晦气,她走到哪儿,哪儿就冒出瘟疫来。”
“对啊对啊!”有人附和,“我听闻益州的瘟疫就是天师道传播的,很多曾经信仰天师道的百姓如今都幡然悔悟,联合起来把张公祺赶走了。”
“湖阳君的所作所为与张公祺也没什么区别嘛,都是靠着治疗瘟疫……说不定……”
“……”
眼看话题越来越歪,主持宴会的人将手中端着的茶杯放下,发出“咔哒”一声不轻不重的声响,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我不信她什么都没做,”中年人语气平淡地说,“再去查。”
仆从领命而去。
许多人
忽然觉得桌上的饭菜美酒一点儿都不香了,不弄清楚吕昭到底搞了什么鬼,他们寝食难安。
也有人悄悄生出了一些别样的心思,他们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人的脸色,暗暗计算着什么。
待宴会散去后,他们中的某些人挑选了一个合适的机会,参与了荀爽和陈纪举办的学会。
荀爽愈发热衷于教书育人,传道授业解惑,短期学习班从南阳办到汝南,真正做到了走到哪儿教到哪儿,而且不仅自己办班,他还拉别人帮忙,在南阳把黄琬拉入伙,来了汝南把陈纪拐上船,野生大儒是一个也不放过。
对于学习班中忽然多出来的生面孔,荀爽和陈纪都没说什么,一副浑然不觉的模样,只是在与学生们谈天说地的时候,以闲聊的口吻提到吕昭最近在寻找水利工程方面的人才。
“湖阳君听闻今岁多处干旱,粮食欠收,十分忧心民生,便想着修渠沟通汝、颍二水,方便灌溉农田。”荀爽慢条斯理地顺着胡子,微笑道,“诸位若有心,可毛遂自荐,为其分忧。”
许多人闻言跃跃欲试,但他们跃跃欲试的目的显然不尽相同,有些人认为施展抱负的机会来了,有些人则想趁机打探一番。
荀爽将所有人的反应悉数收于眼底,笑容愈发高深莫测。
“……您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郭嘉双手捧着自耕农献上来的色泽明黄、颗粒饱满的大麦穗,第一百零一次大声惊叹。
吕昭正不那么端正地坐在桌案后,单手撑着侧脸,假装闭目养神,实则通过系统面板观察治下各种情况,听到郭嘉又双叒叕发出了熟悉的感慨,她觉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随口敷衍道:“跟你说了一万次了,因为我是神女嘛,半夜不睡觉,偷偷在房间里作法诅咒他们。”
郭嘉只当吕昭是在开玩笑,它指了指汝阳城内豪宅聚集的方向,笑道:“为了寻找您干涉的证据,据说那些人这几天觉都睡不好,梦里也嚷嚷着粮食。”
吕昭冷哼一声,发出无情的嘲笑:“再加把劲儿,努力啊!”
就算掘地三尺,那帮士族们也找不到一根毛的证据,如果将来出现了所谓的“证据”,不用想,肯定是捏造的。
因为吕昭确实没搞破坏,她只是动动手指,给她的外挂重新设置了范围。
在认真研究过后台地图后,吕昭快乐地发现她可以在已经占领的地盘内手动选择buff覆盖的具体区域。
这可真是太棒了!她当即就按照陈群整理出来的图册,十分认真地把汝南和一半颍川境内所有她没占领的田产都选中,然后取消丰穰buff。
又不是我的地,又不服我管,凭什么能沾我的光?自己玩儿去吧!
失去丰穰buff的润泽,区域恢复了本来的面貌,粮食产量自然锐减。
一些士族收不上足够的粮食,才不管是天灾频发导致粮食歉收,他们只会更加残酷地盘剥种田的隐户,逼着他们将保命的口粮都交出来。
隐户曾经也是自耕农,并不是主动愿意依附豪族的,实在是迫不得已。
古代种田基本靠老天爷赏饭吃,老天爷不给面子,一整年的收成都要打水漂,百姓们别说留种子,连饭都吃不起,迫于生存的压力,不得不向更有钱的士族们借钱,暂时缓解困境。
但大地主是不会好心做慈善的,他们早就瞄准了自耕农手中的田地,必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坑过来,充实自己的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