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仆人不情不愿的指引下,吕昭和张辽进入了司徒府。
还没靠近待客的堂屋,吕昭就听到了她爹标志性的大嗓门高声嚷嚷——
“……老贼欺人太甚!”
“我家柔柔那般乖巧懂事……”
“……司徒也有女儿,若是你的女儿被人如此糟践,你该当如何……”
张辽听了两句,心里便“咯噔”一声。
我的将军!您就算喝醉了,也不能把这破事四处宣扬啊!传出去了您女儿还要不要做人了?!
他内心狂刷弹幕的同时,忍不住偷偷去瞥吕昭。
吕昭面色如常,嘴角的微笑宛如画上去的,从始至终没有波动过哪怕一丝一毫,非常能沉住气。
……坏了,她绝对生气了。张辽闭了闭眼睛,暗道不好。
张辽与吕昭相识多年,对她的为人还算了解。假如吕昭表现出了明显的愠怒,事情反而有回旋的余地。但若是她喜怒不形于色,这证明她已经在酝酿着搞一波大的了。
吕布的安危不必担心,他毕竟是吕昭的亲爹,再怎么样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至于旁听了秘辛还不断供火的王司徒……您自求多福吧。
张辽同情(幸灾乐祸)地给王允点上了一排蜡烛。
行至游廊的拐角处,前方灯影摇曳,另一队人款款而来。
“这、这边请。”一直沉默的仆人突兀地开口,试图直接将吕昭与张辽引去堂屋。
这副明显心虚的模样令吕昭兴趣倍增,她停下脚步,抄手而立,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慢条斯理道:“不着急。”
仆人还想说什么,张辽一个颇具威慑力的眼神扫过去,他立马被吓得闭上嘴,垂头丧气地缩在一旁不敢动了。
两拨人很快狭路相逢。
借着夕阳温暖的余晖与灯笼昏黄的光,吕昭和张辽将来人看得清清楚楚。
吕昭两辈子加在一起,见过美女无数,但能让她一眼惊艳的,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迎面而来的姐姐便是其中当之无愧的一员。
遍身的绫罗绸缎、钗环首饰只不过是多余的装饰品,她哪怕套个粗布麻袋,不言不语、单纯站在那儿,也会有无数人为她的美貌疯狂倾倒。
王司徒府上,天香国色,在这两个限定条件之下,答案有且只有一个。
此人是貂蝉。
吕昭懒得去深究什么正史野史平行世界,她都能穿越过来成为吕布的女儿了,王司徒府上有个貂蝉,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但她不能让王司徒破坏她和谐美满的家庭,也不能让士族把朝三暮四的骂名在吕布身上扣死。
丁原的坟头已经长草了,无论如何都救不回来,过去的事只能让它过去,相比之下未来更重要。
我要我爹在诛杀董卓的行动中掌握绝对的主动权,我要保送他拿下最大的功劳,事成之后还得摆脱文臣们的辖制,保持相对独立自主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