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周景年擦干嘴,直起身,平淡道:“让谭思礼陪你随军,我没意见。”
明明是宋若莹想要的结果,可她心口却涨涨的闷疼,只得在心中不断重复道:“我答应思琴要照顾好思礼的,我没错。”
谭思礼随军打乱了宋若莹的计划,刚过完年,宋若莹就让勤务员买好了回部队的火车票。
她有些愧疚地向周景年道歉,要暂且推迟他俩的婚礼,等几个月后她回来再举行。
周景年没说话。
宋若莹不知道,他们两个不会再有婚礼了。
初十当天,周景年和宋若莹二人一同来到火车站。
他和他俩是同一天的车,可宋若莹却毫无察觉。
进站后谭思礼接过周景年手中的行李,嘴上说着谢谢周哥,眼中的得意和挑衅却几乎溢出来。
只因出门时,宋若莹不由分说地将谭思礼手中的行李塞进周景年手中,“思礼腿还没好。”
言下之意是周景年欠谭思礼的。
周景年只是沉默地拎着行李走了一路,尚未完全愈合的右手疼的几乎麻木。
谭思礼接行李时,周景年手指不由自主地蜷缩,力气一松,行李滚落在地。
“周景年!捡起来!”
宋若莹厉喝道,她以为周景年是故意的,却没有发现他的嘴唇早就疼的失去血色。
周景年沉默地蹲下身,捡了几次都没捡起来。
宋若莹叹口气,弯腰捡起行李,不赞同地看着周景年,“出尔反尔是我不对,但你没必要拿思礼撒气。过段时间,我一定回来接你。”
说完,她拎着她和谭思礼两个人的行李进了火车站。
可谭思礼走了几步又折回来,把一个东西塞进周景年口袋,低声道:“你要是个男人,就别再回来。”
周景年平静地看着他俩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心中却一点情绪波动也没有。
不一会,刘岷山从拥挤的人群中钻出来,将周景年的行李递给他。
他也看见了那一幕,神情复杂,拍拍周景年的肩膀,“兄弟,到深圳后记得给我写信。”
周景年笑着应了。
他拿起行李,融入进站的人群。
人群熙攘,南来北往。
他和宋若莹,一个北上一个南下,只希望以后再无瓜葛。
可周景年没想到,后来他会在深圳再看见宋若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