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侧被狠狠咬了一口,沈修瑾吃痛,却未曾发出任何声响,只隐忍着。
余光看到散落在旁边的长靴和破碎衣裳,他呼吸不稳,惊怒自然不可避免,但还是尽可能让自己平静下来,好阻拦谢孤悬这样无法无天的举动。
“楼映雪。”
他咬牙低声说道,想提醒谢孤悬这大帐之中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谁知将他困在软塌之上的人会错了意,以为事到如今他还惦记着旁人,一身魔气瞬间就笼罩了整个大帐中。
魔气不断翻涌,处身其中完全能感受到那股阴冷和暴怒。
不用回头,沈修瑾就已经想到他有多生气。
然而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谢孤悬不再发狠咬他,下一瞬被翻了个身,入眼就是一双血瞳。
本该是一双桃花眼,柔弱又漂亮,此时却十分暴躁邪异。
几乎要被气笑,明明是他身处险境,被逼迫至此,他还没生气,谢孤悬就如此愤怒。
也不知是谁在逼迫谁。
于是沈修瑾也犯了倔,他知道谢孤悬误会了自己的话,偏偏不想再解释,薄唇紧抿,盯着谢孤悬毫不退让。
不过他很快就失去了惯常的冷静,眼神怔然一瞬后变得慌张起来。
灵力被锁,但身体还能动。
试图一脚踹开已经探入指尖的谢孤悬,却被抓住了脚腕。
一击不中,还让自己陷入僵局之中,谢孤悬死死拽着他的脚,用冰冷阴狠的表情做出那样下流的龌龊举动。
头一次,沈修瑾产生了惧怕的感觉。
因为眼前这人是谢孤悬,是那个胆小爱哭的柔弱师弟,见了谁都腼腆害羞,连说话声都不大,总是窝在他怀里柔柔喊师兄,依赖又眷恋,是他此生所有的美好。
可如今也是这样一个人,在他面前将如此浓重的欲。念毫无顾忌展现出来,让他心生惧意。
体内异样让他知道,今日之事恐怕难以善了。
于是沈修瑾闭了闭眼,在事情还未到不可回转的地步服了软。
他侧过脸,不去看谢孤悬,说:“楼道友还在。”
压抑了怒意和惊惧的声音带着微颤,让不为所动只有一个坚定念头的谢孤悬终于有了反应。
“早就送走了。”他哑声说道。
与师兄的床笫之欢怎能有旁人在,再者师兄到这里的时候,他就布下了结界,楼映雪连师兄说的一个字都听不到。
他不会给那些人有任何沾染师兄的机会。
说完,他视线落在眼前的事物上,不再分神给其他。
沈修瑾早已辟谷淬体,如今修为到了大乘期,更是连身躯都浸润着灵气,丝毫杂质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