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摇摇头:“可是那家店离我们家根本就不远啊。”
“或许吧,不过我认识那家店的店主。”
“是那位红头发的阿姨吗?”
“不是她,是她母亲,我们曾经是朋友。”
“我知道。”孩子笑了笑,“她跟您曾经都是关押区的商人,我没猜错吧?”
“你说的对。”老人哈哈大笑,“你比你父母聪明多了。”
“她在开这家店时,我还帮了不少忙。”
“什么?”
“那时候,这儿的土地里埋着未消化的残渣,它们经常爬出来,爬到我们身上。”
“那您是如何解决它们的?”
“不必解决。”商人重复着自己的观点。
“为什么?”克瓦尼有些急切,他正抱着范德里,他身上满是骇人的伤口。
“我说了,不必解决。”商人扭过头,“你们走吧。”
梅达尔看向克瓦尼,两人都不知该如何做了,他们只能抱着范德里,一路将他拖到牢房去。
“他怎么了?”慕兰诺拉指着他说道。
“受伤了。”
“谁干的?”
“不清楚。”克瓦尼摇头叹气,“应该是他自己,除了他自己,没人能把他伤成这样子。”
“好吧,那我先走了。”
“回头见。”
他们分开了,而梅达尔走在过道上,他有个建议:“克瓦尼,你听我说。”
克瓦尼有些不适应,他不耐烦地回答:“怎么了?”梅达尔凑到他耳朵边:“你还记得卡地安人吗?”“当然记得,那可是跟我们一个牢房的人!”
“她死了,你还记得吧?”
克瓦尼很慌张,他急忙看向范德里的脸,这家伙似乎昏过去了,所以没跳出来指责梅达尔的不当行径。
“我记得它,怎么了?”
“他死了,你还记得吧?”
“记得记得,赶紧说正事,别搞这些乱七八糟的。”
“我们把范德里丢下去吧。”梅达尔看了眼走廊旁的深坑,这坑洞上方漂浮着一座无形的雕像。
“你疯了?”克瓦尼目瞪口呆,这话不像是从人嘴里说出来的。
“我没有。”梅达尔竟很冷静,“他已经撑不住了,他不可能坚持到牢房里了,如果再走几步,他马上就会晕过去,而且根本没人来帮他,只有我们两个在出力,我们必须决定了,如果再抱着他,等他死后,就是我们害的了。”
“再等等。”克瓦尼揉了揉太阳穴,“再等等,让我想想,仔细想想。”
梅达尔指向天花板:“卡地安人回来了。”
克瓦尼立刻抬头,等他低下脑袋,就看到梅达尔将范德里向走廊里推,他急忙冲过去,但终究晚了一步,这位热心的先生掉了下去,恐怕再也不会回来了。
“你干什么?”克瓦尼的怒火在盘旋着。
“这是你干的。”梅达尔指着克瓦尼的鼻子。
他想咬住这根手指,它是栽赃陷害的好手,他大声斥责梅达尔的无耻行径:“你就这样害死了他?没经过任何人同意,就靠你自己?”
“你也同意了,不对吗?你不可能这么轻易被骗,不是吗?你完全知道我要干什么,所以你默许了,这就是种默许,你以为不说话就能置身事外,你以为多说话就叫仗义执言,你完全搞错了,你很聪明,但还不够聪明。”
“为什么?”孙女很好奇。
“你年纪还小。”老人的笑容比夜色更柔和,“你会越来越聪明的,年纪越大,就越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