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完孩子后,便开始抓紧休息,养精蓄锐的李笑笑,根本不知道外头发生的一切。
对她而言,目前只有两件事情是最为紧要的,一件是上官璞的病,一件是自家儿子的命。
但,不管是哪一件事情,都必须休息足够了,才能应对。
车内的两人都十分疲倦,红袖和血非在马车外头守了一整夜。
李笑笑期间,起来几次照顾年幼孩子。
待到上官璞醒来,已经是第二夜。他抬头看着屋内昏暗的灯光,起身披了件貂皮披风。
昏暗的灯光下,孩子小小的脸庞露出在襁褓之外,皮肤已经没有刚出生时候那般褶皱泛红,小巧的嘴唇一张一翕做吸奶状,肉肉的小手指握成小拳头,睡得很沉。
看到这样的可人儿,上官璞的心一下子变得柔软起来。
这个孩子还这么小,竟然会是金蝉子,若是被人知晓,必定活不过一月。
李笑笑的身份恐怕是瞒不了多久,听说孩子是凤如是接生的。也不知道姐姐,到底是用了什么把柄,让凤如是就范。
或许,是不是自己带着孩子才是最安全的。
毕竟,从血缘上来说,这个孩子由他带着,别人是最不会联想是李笑笑和成初的孩子。
只是,孩子还那么小,就离开父母,别说是姐姐舍不得,他这个当舅舅的都舍不得。
上官璞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一旁,李笑笑睡着的地方。
只见被褥里头露出一点白,他心里一沉,伸手掀开,却是睡觉用的枕头。
“果真如此!”上官璞飞快掀开帘子,往外头看去,外面依旧戒备森严,却俨然没有李笑笑的踪迹。
目光落到近处,这才发现一旁守着的人,不知何时竟换成一个陌生的面孔。
“有何事,十贤王?”那人见十贤王匆忙掀开帘子,忙凑上前来,压低嗓音道。
红袖和血非竟不在此,而此人从未见过。既不是成初的人,也不是他盘国的人,到底是谁。
上官璞内心微微错愕,表情却是平静如水,他淡淡道:“无事,瞧瞧天气而已。”
他装模作样的瞧了瞧天,这才慢条斯理的将帘子放下。
他坐到襁褓中的孩子面前,目光如水,伸手落在婴儿熟睡的脸庞前,却叹息似的收了回来。目光似有不忍,硬是移到别处。
这一移动,便又落回到之前李笑笑躺的被褥上,里头放着普通的小瓷瓶。
瓶子下是一张裁成手指宽长的字条,字条褶皱,并没有任何字迹在上头。
上官璞将字条凑到鼻尖闻了闻,上头有浓郁的洋葱味。
他忧虑的小脸蛋上终于划过一抹淡笑,就知道会有这招。
他将字条放在烛火上微微一烤,字条受热,上面果然开始显现出铁锈斑的字来。
“知我心意者,非你莫属。吾儿尚幼,望吾弟多加照顾,珍重。”
十贤王看着手中的字条半晌,俊白的脸上,眉头紧锁,紧抿的嘴唇严密的没有一丝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