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献看着姜善喜欢,却也知道姜善只爱这一会儿罢了。一个摆件到底不能同真的猫儿一样,看多了总归还是没趣。只是可惜端献不耐宠物毛发,不然倒是可以给姜善弄一只真的狸奴来。
前朝如何的风起云涌姜善全不知道,那些有的没的消息也传不进内宫里来。姜善一闲下来,连针线活儿都拾起来了。慕容浥笑他说跟真的后妃似的。
一日姜善午睡起来,忽听得殿外有些哭声。他心里惊奇,也没叫人,扶着桌椅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一看,是火青躲在南窗下抹泪。
“你哭什么?”姜善问道。
火青吓了一跳,回身见是姜善忙跪下行礼,口称恕罪。
姜善摆摆手,又问道:“你哭什么?”
火青抬头看了姜善一眼,只不说话。
姜善倚在窗口,道:“我问你呢,怎么不说话,可是有人欺负你?”
火青摇摇头,他抬起头看姜善,鼓足勇气张口说话,一开口却又带了些哭腔,“厂公不想让火青跟在身边伺候,是不是因为火青哪里做的不好?”
姜善一愣,火青又道:“若是火青哪里做的不好,厂公打也行骂也行,就是别叫火青回去。厂公是头一个对火青好的人,火青想跟着厂公。”
不等姜善回话,火青便在地上跪着磕头,“求厂公成全。”
姜善唬了一跳,火青磕头是实实在在的磕,一头磕在青石砖地上,额头就留个青印子。
“罢了罢了,”姜善道:“你愿意跟着就跟着,明儿叫你进来伺候就是了。”
火青瞪大了双眼,仿佛不敢相信一样。过了一会儿,他才破涕为笑,连连磕头道:“谢厂公成全,谢厂公成全。”
姜善被他弄得苦笑不得,道:“这会子就别磕了,进来扶我一把。”
火青很响亮的应了一声,一溜烟儿跑进殿内扶起姜善。
晚间端献在前头耽误了,传话回来叫姜善先用膳,不必等他了。
姜善便自己用了膳,过后在榻上坐着,一边吃果子一边听火青说话。
火青在讲他的一些旧事和他在宫中的一些见闻,他口齿伶俐,说到趣处,一圈人都笑起来。
姜善赏了一碟点心给火青,火青一边谢恩一边接了,回头却总是看着门口,有些心绪不宁的样子。
姜善问道:“怎么了?”
火青眼里都是担忧,“白日里陛下说不许奴才跟着厂公伺候,过会儿陛下回来见了奴才,会不会生气啊?”
姜善笑道:“你想的忒多了,陛下哪会计较这些。”
火青犹不放心,“若是陛下回来了,不叫我在厂公身边伺候了怎么办?不然奴才躲一躲吧。”
姜善却是被逗笑了,对着碧玉道:“这孩子年岁不大,心思还不少。”他又看着火青,“我既叫你留了下来,旁的你就不用管了,安心就是了。”
火青得了姜善的承若,放下心来,又说起话逗姜善笑。
端献回来的时候便见火青挨着姜善坐在脚踏上,姜善笑的眉眼弯弯。
他走进内室,火青一见他,便瑟缩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