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当草长起来时,又烧掉吧。
可惜五月并不知道雅典娜会这样回答,只是怔怔着的看着玉人的背影没入黑暗中,心中隐隐担忧着,何必,何必活得这么累呢?
唉,自己又何尝不是?那么我又有什么资格来说她呢?一丝略带苦涩的笑容浮现五月嘴角,在这无限美好的夜空下五月看来是那么的慵懒又带点无奈。
次日,当第一缕晨光射进山谷时,山谷中生机盎然,嫩草青芽,绿藤缠壁,虫鸣鸟叫,一夜之间又诞生无数生命,让人感叹大自然的威力。
曾经一起战斗过的众人分道扬镳,雅典娜和魔导军团、精灵族人一起北上阿难寻求四将军之一“铁壁”蒙兰的支持,战吹雪和月华苍炎则将护送其兄返回战家。五月紧握了一下熟睡中的战友的手,真想趁睡着时打他一拳啊,那一剑,那一剑大约是自己生平见过的最强武技。
“一路保重,小心奶二哥啊。”五月挥手告别,名正言顺的在战吹雪身上大饱眼福。
“一路多承照顾,五月大哥,希望闲暇时到战家一行,吹雪必倒履相迎。”战吹雪深施一礼,俏脸微红,极是可爱,也不知是不是想起了被五月从空中接住的那一刻?
五月哈哈一笑,想起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又相见,不免也有所伤感。
将眼光前移向正和白清倩道别的雅典娜,两女正相拥作别,以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道:“愿奶一路平安!”
“现在他们,他们应该都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了吧?”站在船舷边凝视大江的五月背对白清倩忽然道。
“可惜雅典娜姐姐不愿来南方,不然就热闹了。”白清倩想起不由黯然,本来正决定想方设法也要留下来,但是五月出乎意料的肯和她游历南方,却实在是意外之喜,那么家中那几个老古董的脸也不再那么讨厌了。
偷偷的望向那个大傻瓜,他在看什么?为什么总是不肯转过头来,难道这流了几万年都没有一点变化的江水比自己还要好看不成?
嗯,一定是自己今天穿的衣服没有吸引力,早知该穿那件黑的。咦?我去年生日时哥哥送给我的那件呢?难道放在家里了?真是该死啊。
五月当然不知那小妮子小脑袋中一会儿冒出来这么多的想法,凝视目光所及的的滔滔江水,这发源於圣山之巅的大江,自古以来就这样流淌着,似乎可以永桓存在似的。
但是世间真的有永桓存在吗?
人到底是什么?只是创世神的偶然遗物,还是天地间的必然出现?是不断想改变加之自身宿命的反抗者,还是天性自私的破坏者?洛u‘是要在爱恨生死之间痛苦挣扎?如果自己不修习七真法,不发生那么多的事,就不会去想这些吧,但是只恨自己连选择的馀地都没有,不然自己宁可只是一个别人眼中的贪婪猎人。可是一切都像这永不停息的江水似的一去再不肯回头,如果人也能像这流水一样过即无痕,什么都不放在心上,自不会有喜怒哀乐,但是又有谁能办得到呢?至少五月自知,他是绝对的办不到啊。
两人天差地远的冥想间,船驶到了全江航程中最宽阔最壮丽的一段。
五月坐的这船并不算小,长七丈有馀,高近三丈,加底舱共三层,但在这广阔的江面上却实在不比一叶轻舟引人注目多少。
两岸青山葱葱,连绵不绝,将这蓝波荡漾缓缓东去的尼罗河夹在中间,偶尔河面飞过几只低空掠过的飞鸟,翠羽红喙,一掠翅间清脆的叫声此起彼伏回荡在整个江面,让五月想起了非肉不欢的米玛大叔也舍不得拿去换肉吃的那幅轩辕古画,据说那是他的传家之宝。
依稀记得很相似哦,画那画的人该不会像自己一样坐船刚好经过这里,一时灵感来了提笔画下?
在这难得一见的如画美景中,白清倩仍在琢磨明天穿什么衣服,而五月终於完全放松,全身心的投入到这大自然的瑰丽中去,忘记了喜乐,忘记了哀愁。
完全投入的那一刻五月只觉心神与这脚下的青波绿水如有感应的融合在一起,就在融合的那一刹那,甚至可以透过这至柔之水将周围环境了解得通灵剔透,无有遗漏。
几乎能感觉到真气所及江水中鱼儿每一下的摆尾,甚至带起的每一股水流的变化,江中的每一个漩涡都是清晰可见的,五月水德真法所化真气沿脚下甲板透入,融入江水,与脚下一处漩涡结合在一起,顿时吸力大增,将附近的鱼儿吸到里面一阵狂旋猛转。
最奇妙处莫过於大凡武者所修真气如要透过物体施展必有衰竭,但这水德真法却大逆常规,由木及铁再至江水,如同源而出,毫无阻碍之感。
在这空灵的境界中,五月机缘巧合下与大自然融为一体,领悟到平时难以感知的天地奥理,诸般法诀在体内此起彼伏,平时真气运行吃力的地方一下变得轻而易举,如有神助。
双目深注漩涡处,五月脑海中出现一个念头,不自觉的点头微笑。
几乎同一时间,心中警惕立生,感觉到船底舱有一细微的物体下在以常人难以想像的高速移动着,在常人感觉最多不过是觉得大气流动加剧,但五月清楚感到正向自己而来!
当那物体瞬间至顶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