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马尔福……邓布利多的魔杖……德拉科……魔杖……魔杖……德拉科……魔杖!
哈利一下子直起了身体,棕黄色的蛇眼直直的盯着桌子上原先装着它的玻璃瓶。
魔杖——老魔杖!邓布利多的魔杖就是伏地魔一直在找的老魔杖!对了!他的脑子里一直有一条线,有头有尾,现在,头和尾终于交织起来成了一个完整的圆。邓布利多的魔杖就是老魔杖,所以德拉科才会害怕它落到伏地魔的手上,所以那天晚上伏地魔会气得发狂因为他在邓布利多的墓里没有找到他想要的。而那时,那根魔杖就在自己的手上。
他甚至还用过它,在从比尔和芙蓉的婚礼上逃出来的时候他用它对付过一个食死徒。哈利还记得当时的感觉,那根魔杖很强大,却不顺手,或者说它不像他自己的那根魔杖那样了解他。所以即使是现在,他知道了伏地魔和德拉科都在找它的时候也不能想明白他们是为了什么。
哈利想,这时候如果赫敏在就好了,接着他又想到再等两天就行了,到时候他就能抽个时间跟赫敏还有罗恩碰个面。但这样的想法刚刚产生,他就不得不把它赶出了大脑。他现在的身份是德拉科。马尔福的宠物,如果被人看到德拉科的宠物跟救世主的朋友搅在一起……除非它是去攻击他们,哈利有些头痛。所以唯一可行的是直接去问德拉科,他会告诉自己吗,鉴于他们之间历来的不怎么良好的……哈利突然觉得他的头更疼了。
就在哈利头疼于该如何向德拉科开口询问的时候,德拉科正翘着唇角站在斯内普办公室的门外面。
“那——呃——我先走了。”
“滚吧!”
砰!
一声巨响过后,那扇褐色的木门毫不留情擦着德拉科的鼻子重重合上显示着门的主人此刻的糟糕透顶的心情。德拉科摸了摸鼻子,唇角反而自虐般得翘得更高了些。
同样是站在这扇门的外面,前后不过两个小时,他的心情就像是坐着过上车一样,此前是在低谷现在是在最高点。用一个词来形容德拉科现在的心情,那就是“好极了”。浅灰色的双眸久久地凝视着已经闭合了的木门,里面的男人有着神奇的魔力,能让自己在恐惧和不安中迅速镇定下来的。
He got magic。
就像最纯正的镇定剂。
德拉科苦恼地笑了笑,当然还有别的,类似吐着剂的功效,能让他把秘密心甘情愿地告诉给他。就好像在几分钟前……德拉科不自觉地想起了之前的那一幕——
那时候他正在处理最后的几枚蟾蜍卵,斯内普就在他对面往坩埚里加小雏菊的粉末。
“先生,我需一些药剂,针对长期佩戴麻瓜隐形眼镜的眼睛干涩问题。”犹豫了很久,他决定说出来,他抬头毫不意外地撞见了一双带着疑惑和探究的黑眸。
“隐形眼镜?长期佩戴?你?”男人放缓了添加粉末的动作同时也放缓了语速。
“事实上,不是我。”德拉科不安地动了动脚。
“那是……”
伴随着如大提琴般低沉的声音,男人懒懒地挑了挑眉毛。德拉科完全无法用语言描绘自己当时的心情,就像被诱惑了,他只能像个傻子一样专注地看着,那一刻男人的样子是禁欲的又该死的性感的要命。他还没能反应过来,声音已经从自己的喉咙里溢了出来,他听到自己说——
“波特,我把波特带进了城堡,嗯……阿尼玛格斯……你知道波特的眼睛太特别,当然,阿尼玛格斯更特别,所以……隐形眼镜……嗯。”
然后怎么了,记不太清,当时他的脸热得要命,只依稀记得男人的表情先是变得古怪然后狰狞起来,他朝他吼了,小情人,丢掉,性命什么的。紧接着他就被轰了出来一直到现在都傻乎乎地站在这里,对着门,而他的心情竟然还好得不得了。德拉科叹了口气,想要抽出魔杖给自己来个隐身咒,直到这时候他才发现他穿的竟然是晨衣。
有种啼笑皆非又无可奈何的感觉。
不管怎么样,他已经不再恐惧了。魔杖握在手心,德拉科吸了口气最后看了一眼紧闭着的木门……然而咒语还没又念出口,门又唰地一声打开了,一个药剂瓶飞了出来,德拉科手忙脚乱地接住了它——
“先……先生?”
“每天一次,一次一滴,一个星期用量。”斯内普不带声调地说,也没有看德拉科,他的视线越过德拉科落在对面黑漆漆的墙上。
有很长一段时间德拉科都反应不过来,他的视线则在药剂瓶和斯内普的脸之前来回移动,十秒过后他终于恍然大悟。
“谢谢,先生。”
斯内普的脸颊可见的扭曲了下,在扔下一句几乎咬牙切齿的“外用”之后,门再一次被重重砸上。德拉科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门的里面,斯内普大步流星地朝自己的魔药配制台走着,魔杖在指间飞舞快速地清理一新台子上杂乱的材料和药剂残渣。他的内心罕见的不平静了,因为刚才他的教子的那一句“谢谢”。他的教子因为波特向他道谢,一个波特!结合几个小时前那场关于恋爱和男人的不怎么美好的谈话,斯内普无法自已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这个可能性能让他失去理性甚至产生了毁掉一切的冲动。
德拉科。马尔福爱上了哈利。波特!是啊,最近一个星期他每天晚出早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