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方莫名其妙,问道:“刘参佐所言乃是何物?”
“就是治伤的伤药,绷带,还有一些其他的药品之类。”
齐方犯难道:“受伤包扎伤口的裹布有,其它药材……并无供给。”
刘愈心说这差事还真是糊弄人,完全不像是去打仗,倒好像是去养老的。
兵部调令言明要在午时之前出,看看天也差不多了,一行人收拾了行装,让齐方和张无诸去点齐了人马,一行人出了军营往东而去。
…………
随着离开长安城的范围,在沿途的军所上便得到了确切的战报消息。
邵武关果真如传言,失守了,这是二月二十五生的事。之后也如传言所讲,一支突厥的铁骑从边关撕开一个口子,浩浩荡荡的往潼关杀来,因为这支突厥铁骑兵打的是以战养战完全顾前不顾后的打法,行进度非常快,才几日的工夫已经逼近了潼关。
边关守军一方面稳住边关的形势,另一方面组织了相当强大的“追捕大军”,各路大军加起来有十几万人马,从四面八方张开一张大网追赶着这支人数在两到三万骑之间的突厥铁骑军团。
刘愈总觉得战报比传言讲的还玄乎,如果战报属实,那就是突厥人疯了。没有粮草辎重的供应,完全靠骑兵就能攻城掠地?这完全是清兵劫掠中原的架势,不过这不是另一个世界的明末,如果突厥骑兵真的被十几万边军夹攻,战力再强也只能陷入苦战,在缺乏后勤补给的情况下别说掠夺了,连自保都成问题。
不过那些离这支二百多人的骑兵营有些远。
出了长安,他们并不需过潼关,而是走的南线当谷口,一路也算平顺,两日的工夫已经出了关中,往淮河方向的宛州城而去。
出了关中地区,马上能感觉到大战在即的紧张氛围。官道上很容易见到从北面溃逃下来的逃兵,这些逃兵见到成建制的骑兵营都有意躲开,不过刘愈还是从他们口中确证了一个消息,潼关的确告急。
刘愈骑术很低,平日里都是躲在马车车厢里看他那份行军地图。这份行军地图是以普通军图为蓝本,以他对华夏地理的了解改编的,山川河流通过军图的比对,也算清楚。
三月三日,出关中的第四天,骑兵营已经到达淮西郡。六天时间行路过半。
路上也听到许多流民和山匪的事情,不过这些也与他们无关。
这一日晚上骑兵营在一片河谷驻扎,刘愈把人召集起来,这也是这支骑兵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军事会议。
与会的人也不多,除了刘愈,还有苏彦、李糜、隋乂以及齐方和张无诸,围着军中仅有的一张木桌而立。
刘愈作为会议的主持者,将他的那张军事地图摊开,直言不讳道:“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按照既定路线往宛州去,这一去无过便是功,但功劳微乎其微,驻守也等同于流放,何时得回长安还说不准。”
隋乂惊诧道:“难道刘兄台还有更好的选择?”
刘愈微微一笑,面色继而变得沉重:“还有一条路,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拼一把。我相信用不了几日,我们就会跟突厥的骑兵正面相对,避开,就是往宛州,留下,就是机遇与危机并存。”
与会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显然都不明白刘愈的话意。因为此时突厥骑兵还在往潼关而去的路上,怎么看,距离潼关三百多里且还在中原腹地的淮西郡也跟突厥骑兵扯不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