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中招了!上次来即便被她软语相磨也没进滴酒,这次不过是被她献了两曲舞,就放松了警惕。刘愈眼前的景象逐渐的模糊,到最终不省人事。
…………
当刘愈稍稍有了知觉,觉得眼前一片黑暗。目不能视。
好像被困在一个很狭小的空间里,手脚都被捆住,想动一动就会碰到周围的四壁,闷的令人喘不上气。刘愈没多少力气,也根本无法挣扎。只觉得头疼的厉害。
“公子,我们是不是到前面的客栈休息一下?”一个声音浑厚汉子的声音。
“赶路要紧,没出关中不许休息。”是柳丽娘的声音。
此时的柳丽娘虽然见不着面,但那股自带的威严却是自言语。刘愈心中叫苦,原来她的一切都是伪装出来的,这才是真正的她。
就好像一只母狼,装成无辜的小绵羊令狡猾的猎手上当,不幸的是,刘愈就是那个倒霉的猎手。
趁着自己感情失落下手,用心还真是歹毒,偏偏他心中的确又没了依靠,被她趁虚而入。
刘愈身子被捆的严实,眼睛被蒙,嘴里被塞了布,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感觉到应是身处在一副棺木中,棺木被马车载着,一路上颠簸异常,显然走的并不是平坦的官路。
被绑架了!刘愈心中叫苦。绑架别人或许还有用,绑架他做什么,难道带回去熬肉汤?
刘愈一直在棺木中,棺木盖子虽然被密封,但应留了通气孔,闷至少不会被憋死。刘愈也不知道这么颠簸了多久,又累又饿,最重要的是,口渴难耐。
人可以长时间不吃饭,但不喝水,三天已经是极限,如果是第四天就可能脱水死亡。如果在一个闷热出汗令人身体不适的环境中,这个时限还会缩短。
这也是救灾救援中“黄金七十二小时”的原理。
刘愈从醒来开始,料想也有两日两夜没吃没喝,虽然困乏,但他也知不能睡,睡过去很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马车终于在连行了几日路后停了下来,即便是山贼也要休息。
棺木被抬下马车,刘愈身体被颠了两下,不过这点颠已经不算什么,一路上他身体早就像散架一样疼。
棺木盖子被打开,而刘愈此时的眼罩早就被他蹭挪了位,一打开棺木盖,气息马上顺畅了许多,就好像从酷夏骤然到晚秋,身体无比的凉爽。不过头脑还是一阵阵昏。
周围应该是在一个破旧的房间里,很黑暗,是晚上。目光所及的是黑乎乎的天花板,不见天日。
柳丽娘伸过头,冷笑看着他。
“口渴了吧?”
朦胧一撇散进屋里的月色下,柳丽娘的面容并不清楚,见她拿出一个水壶想给刘愈一口水喝,旁边马上有个汉子拦住她,道:“公子,你这么做似有不妥。”
柳丽娘怒道:“王爷要的是活人,不是死人。这么耗下去他非死不可!”
刘愈终于明白是谁要绑架他,原来是淮王。可是他还是想不明白,他一介平民,淮王绑架他做什么?
“很意外是吧?”
柳丽娘已经将阻止他的汉子赶走,冷声对刘愈道,“你在外做的那些轰动事,以为别人不知,旁人怎会不知。早就看出你非池中物,居然先突厥骑兵六日去布防破敌,这功勋朝中何人可相媲?你却偏偏不爱功勋爱美人,不但舍命救那姓徐的,还将功劳归于她?!换来的是什么,还不是被她弃如敝履?定国侯看不起你这个儿子,现在连姓徐的也弃你,长安城还有何好眷恋的,不如随我去了淮王的治下,管保令你才尽其用,成就一番大事!”
刘愈此时根本不想听柳丽娘说什么,只知道她手中的水壶乃是救命的稻草。人困乏口渴多日,全凭一股信念支持,脑子也不听使唤了。
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柳丽娘警觉,并没有给他水喝。而是再次让人盖上棺木,不过这次没有钉死。
刘愈朦朦胧胧间,觉得自己好像又被人抬上了马车,这次的颠簸明显要更甚。刘愈已经不能支撑下去,感觉到生命的体征在离他而去。
终于一切又好像平息下来。刘愈闭着眼,尽量减少一切不必要的挪动。
眼前似乎又有了些明亮,突然觉得好像是下了雨,一滴雨水落在他脸上。难到脱困了?
刘愈微微睁开眼,还是黑乎乎的在黑夜中,视线很朦胧,好像有一股雾水将视线阻隔了。
好半晌,眼前的景致才逐渐清晰几分,这次眼前看到的并非是柳丽娘,在破旧的茅屋屋顶映衬下,一个令他牵挂的女子,梨花带雨,一脸痛惜而不忍地看着他。那浓浓的情意简直要将他融化掉。
竟是徐轩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