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晟白他一眼,抓一个苹果便往他身上狠狠扔去,这人的嘴够毒,居然在咒他不举。
除了墨问,这世上,也只有冷熠敢这么与他没尊没卑的说话。
冷熠闷一笑,将苹果接住,拿在手上啃:
“要不然,我难以想像,都睡在一块了,怎么可能没动人家。如果换作是墨问,一定能做了那柳下惠,一整夜下来,还能让人家姑娘保着清清白白的身子,至于爷您,一旦相中一个女人进了人家的房,第二天,身为您的专属大夫,唯一要做的就是给您备好一碗夕子汤。”
夕子汤,取其谐音:“息子”之意,是一种名叫夕子花的草药熬制,女子侍寝后,若男主子不想她受孕,便会命人奉上这么一碗汤,吃了便不会怀孕。
“爷!那位新来的岚主子怎么你了……”
反正,看上去,他超不爽的样子——“不爽”这词儿还是墨问教给他的,就是很恼火、很不痛快的意思。
金晟露出冷魅一笑,沉沉的可怕,他将自己的手指捏得咯咯直响:“昨儿个,我醉过去了……醉的不省人事!”
他把“不省人事”四个字儿咬的极重极重,令冷熠马上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金晟随手又拿了一个红苹果,另一手执了一个水果刀,盯着那红扑扑的果子,忽哼了一声,随手扔出,银光闪闪的刀后发而至,碰一声,刀子贯穿苹果,生生的被钉在花厅的门房上,一句沉沉的话破口而来:
“我居然会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下了药……冷熠,今儿,你还能见得我活生生的在这里吃早饭,其实已经是一件幸事!”
***
关于那女人为什么要对他下药,正是金晟难以理解的地方!
他想过一种可能,会不会是这女人已经不是处子之身,想借药来迷糊自己,让他以为自己在稀里糊涂中跟人家圆了床,为的是想蒙混他的线视——
这个观点很说不通,昨早上,她并没有其他可疑的举止,那块贞帕上的血还是他亲手滴上去的。
但她身上没有守宫砂是不争的事实。
当然,这也有可能人家根本就没有点砂。
这个疑问,他跟冷熠提了一下。
冷熠笑:“直接查看一下不就得了,若真是不洁,把她打发到别院圈养着,留她性命,日后再跟墨问计较这当中的事!也算对得住墨问的托付了……话说,墨问难得寻你办一件事,不至于弄个不干不净的女人,让你当那个冤大头吧!”
“那倒不一定,你也知道的,墨问那人,那双眼睛跟我们不一样!若真弄个破鞋儿丢给本王,本王也不觉稀奇!”
……
新婚夜,虚度,昨夜,又身有不便,既是如此,这位爷还会留在人家房里是什么意思?
昨儿上午,才闹出那么一大桩事,王爷也着实发了一大通怒,为何晚上又去了岚阁?
他跟了金晟,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王爷发过如此大的脾气。
原以为,这女人,从此一定会是“冷宫”侍候,不想,事情的发展大大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那些青青紫紫的吻迹,冷熠上岚阁的时候,有瞧见。
刚见的时候,着实楞了一下,他家这位爷,可很少往女人身上弄这种玩意儿过——这是有心逗弄狎玩下的证据。
等听了脉,他才知道这位岚主子身子不爽,是因为身上来了癸水,生理上疼的厉害——也许是这个原因,惹恼了某个主子,才招来这一番罪受。
但,又好像不是这样子的。
不过,这一听脉,他也清楚了一件事儿。
这正是现下,他想跟金晟说的。
冷熠想到不会儿之前,凌岚红着脸问他要可以怯“淤青”的药时那咬牙切齿的样,便想笑,说:“有件事要恭喜爷?”
“喜?什么事?”
“刚刚我不是给岚主子听了脉么……”
金晟明白他的言下之意,皱了一下眉,才接下去问:“如何?”
“人家还是清清白白的黄花闺女身,没你以为的是不洁,所以啊,她似乎没有道理会对你下药……”
冷熠摇起头,觉得不可思议:“既已嫁给你,夫妻同房那是最正常不过的事,而且她是和亲公主,只有尽快怀上你的子嗣,她才有机会在府里站稳一席之地,要不然,对于她而言,情势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