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珞心中轻一叹,脸上又淡一笑,不慌不忙的道来:“如果大人不信,可容凌岚当场一辨真伪!”
三位大人,彼此看了一圈,李环凝神细思不言语,想到的是这七天时间,这位公主在牢狱里做的事:向牢狱索要笔墨,一遍又一遍的默写佛经。
他听说过凌岚公主是在庵堂里长大的,如今身遇危急事,她抄录佛经以静心神,似乎很正常,却好似又有一些离奇。
究竟奇在哪里?
他一时猜不透。
在她身上,他似看到了某人的一些影子,一样的临危不乱,一样的气定神闲——当年,她就连死也死的恬淡——而这凌岚公主,年纪轻轻何以有这样的内涵?
这一进刑司局天牢,懂北沧官场规矩的都知道,那等于判了死刑,最多也就一个死缓,想要活着再出刑司局,难如登天!
她何以无惧无畏,面对如山铁证,竟在那里反口宣告:这罪证实为伪造?
为官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遇到这样一个奇特的女子!
“给她笔墨!”
这时,斜倚在座位上的清王吐出一句。
他一直在淡淡的看着静立殿中央的女子,柔弱之姿,有惊天崩地之力,清王府内,她以一已之力赢来制胜先机,却也种下天大祸事。
这女孩儿不再似十年前胆怯生羞的模样,眉眼间展现的是傲然的铮铮英气,这种气势很勾人魂魄。
“谢清王!”
紫珞淡一笑,一阵清风吹进殿来,她素淡的衣角轻轻扬起——
这衣裳是他让母妃送去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关心她,那日来看她,见她被打得血渍斑斑,很是可怜,便通过母妃让人送了这么一身素净的衣裳去。
雪色的罗裙,只在衣襟上绣着几枝开的正艳的红梅,今见她穿在身上,却是这么的灵动飘逸,让他想到浅龙滩茶园前那道傲然的身姿。
清王恍惚了一下,唇角轻扬:“不谢!公主若能证明自己清白,该道谢的是本王……”
时有衙役抬上一梨花木的案台长凳,置上笔墨,紫珞上去,提笔顿于半空,淡笑对堂上主审大人说道:“大人,请读一段密函,凌岚照话落笔,立即可见真伪!”
李环见她自信满满,心里又惊又奇,定定眯去一眼,才自那一大撂密信里抽一张来读:
“今日清王大喜,萧王将携子而贺,你等可潜伏清王府,捉拿清王妃,胁以换君墨问之子,到时,凌岚会抱幼子上前与尔等对峙,你等可将凌岚和君家小儿及清王妃一并掳为人质,胁三人之命,安然离开,出府后,立即将清王妃,君家小儿一并斩之……哼……”
一念这词,心头便起躁火——这样一个恬美的女子,为何心思是如此之歹毒呢!
李环既惊奇于凌岚浑身正义凛凛的不凡气度,又不耻其恶劣之心机,心下没来由一怒,“啪”将密函拍于桌上,冷道:
“敢问公主,斩清王元妃,害君家公子,意欲何为?”
“嗯……”
紫珞眨眨眼,薄唇一弯,淡笑就象绽开在清风里的春花,清幽又悠然,无一丝怯色,从容答道:
“照这字面的意思,应该是想让皇室起内乱吧!想想北沧尚未立储君,清王大婚,王妃被斩,君家小公子也因此死于非命,这一箭数雕计使的多好:不光挑拨了清王和萧王兄弟生隙,而且还会引来圣怒——
“皇上这边经此一番大闹,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