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波波防不胜防的暗箭来袭。
他带进来地宫的好些侍卫因此伤了七七八八。
一整晚,他们迷失在地宫里,直到天快亮的,他终于将整个地宫搜了一个遍,最终来到了“凌岚”落下去的那个地方。
在那个地方,金晟找到了安王遗落在角落里的玉佩,以及“凌岚”随身戴的金指环。
出得地宫后,金晟下令搜山,同时画以凌岚的容貌,挨家挨户的去问。
近傍晚,有人回报,说是在康山附近有山民在山坳坳里见过这么一个女子,后来被一个壮汉给强行带进距百机山庄不到五里的山群里。
也就这时,中午被他派出去打探展苍行踪的人也已回来。
来人回禀:展先生昨日带人来过附近找过安王,至今未曾回城。
金晟听着眸子一深,顾不得休息,也没理会手臂上被暗箭擦破的伤,骑马,命山民引路,往那曲曲绕绕,极难行进的山群里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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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夕阳斜下,晋北冥再次出现,原以为他是来送嫁衣的,却不是,紫珞看到他手上空空如也。
“姑娘,我家主公想见你一面。”
“哦?”
紫珞正坐在桌前,捧着瓷盏吃茶,闻话很意外,笑着说:“不是说不见吗?怎么临时改了主意?”
凌岚今天的气色已好了很多,今早起来后,便和紫珞说了好一会儿,一整天,眼底渐露笑意,不再心生紧张惧怕之意,干净的脸孔再现了女孩子特有的娇嫩——
昨日,紫珞仗着“准夫人”的面子,向外头的人讨来热水和干净的衣裳,凌岚沐浴梳洗,去掉满身腥膻的怪味,精神劲也就渐渐恢复了过来。
这刻,她听到紫珞的话,又开始不安。
她怕自己不能平平安安的回去。
“不是,我家主公想跟姑娘说几句话!暂不见面!”
“哦,这倒是奇了,不是说要见我,怎么又说暂不见面?”
那人在玩什么?
晋北冥得体的笑笑,拍拍手,有一婢女自外头走进来,手上托着一个朱漆小盘,盘中放着一个白玉盆,装半盆清水,边上是一块叠得整齐的黑布。
“这又是什么意思?”
紫珞站起,看着问:“这黑布,应该是想蒙住我的脸,你家主子还是不想我瞧见他长什么样是不是?”
晋北冥笑笑,默认。
“那这盆水是用来干什么的?”
“回姑娘话,为防姑娘到时自行拉下黑巾,姑娘在前去见我家主公时,请在这放有软骨散的的清水里净一净手……姑娘但请放心,我家主公只是想和姑娘说会话……别无他意……”
“我呸,堂堂七尺男儿就这么怕人看吗?晋北冥,你家主公根本就是一个孬种……”
金贤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在边上冷笑。
被打断话的晋北冥顿时冷下脸,目光似刀,横去一眼,那深深一睇,凶悍之极,竟有勃勃杀气——这人的脸孔真是善变,而说出来的话更是凶狠异常。
“安王,看在姑娘面上,晋某不跟你计较,但若再出言不逊,待会儿,你大可不必回去,晋某立即让人带你入地窖,你可以留在这里慢慢等死!”
金贤听着,脸孔一下僵住。
他们是杀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紫珞连忙冲金贤摇摇头,示意他别再强出头,自己则转身往那婢女跟前一站,闭眼算了算时辰,双手便往那清水里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