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儿小姐固然是王爷手心里的宝贝,可是,这位被王爷亲自带进园子睡在自己房里的女主子,却也不是省油的灯啊——瞧着景如小心翼翼的侍候着,都可以想像得出,如今这位凌岚公主可是王爷的心头肉。
心掌心的宝贝和心头肉,王爷比较看重谁呢?
这问题还真是很难下定论。
“采凝儿,你不必为难那些底下人,你要是胆量,就自己上来……我们单挑——有种来挑衅,没种担了后果,拖无辜的旁人一起下水,一身孩子气,真是可笑……当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闷
淡淡的一句,好生张狂,只是讥嘲的语气隐隐透露着一些中气不足,气吁短促。
“你你你……你还敢骂我!”
“打都打了,还差骂吗?采凝儿,你当真是被金晟宠的太不知天高地厚,回头学学七公主吧,人家比你有心胸多了!”
“哇哇哇,杨谱,你听到没有,给我捉住她!”
杨谱抽抽嘴皮子,怎么可能将她的话当真?
事实上人家也觉得这位娇小姐很欠收拾,目光一转,眼尖的发现园门外有人疾走过来:
“王爷来了……表小姐,您有什么委屈还是自个儿跟王爷说去吧!”
他松了一口气,冷硬的脸如释重负,忙命人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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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晟疾步走来,凝儿正从台阶下爬起来,也不知怎么的就弄的一个头破血流的,双心鬟歪了半边,跌散了丝许青丝。
而另一边,紫珞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衣裳,脸色很是苍白,正倚在凉亭的柱子上冷淡的看着一场闹剧。
亭子里的地砖上,全是盆盆碟碟碎成一片儿,还冒着热腾气儿的美味侍肴全被砸在地上,空气全是食物的清香味道。
走近后,金晟站定在原地,目光缓缓转了一圈,待瞄到她那张白的几乎透明的脸孔时,便再也移不开视线。
采凝儿一看到金晟,脸色没来由的生怯,心思一转后,便理直气壮的用白玉似的小手狠狠的往头上抹上一把血,抓的手上满是,才“哇”的大哭,几步过去,直往金晟怀里扑去:
“晟哥哥,你瞧你瞧,这个女人欺负人……她把我打的都破了相……哥哥,你得为凝儿作主……”
金晟回神,推开采凝儿,抓住她的脸细看,果然是有一个大口子,拉的老长,再抬头看那个女人,斜眼,在那里淡淡睨着,一点也不急着和他解释什么,唇角只一抹笑!
这抹笑,很冷漠,很无奈,很苍凉,带着满满的让人亲近不得的疏离感。
她那冷淡的目光自他身上掠过,然后落在程襄身上,凝了一凝,那抹笑便显出几分诡异,满是嘲弄。
她看上去很虚弱,整个人重心全压在柱子上,婷婷站在那里,安静的就好像根本不存在。
他知道她现在的身子有多糟糕,这个时候的她,应该躺在床上,而不是双腿发抖的站在这里,冷眼看好戏。
心头隐隐生怒,这女人怎么就这么的不听话!
强自起来做什么?
金晟转而看向景如问,冷声一斥:
“小如,怎么照看人的,谁让你带王妃出来外头的?在东院服侍了这么多年,难不成越活越回去了?事情的轻重缓疾都辨不明白了!真是白长了年岁。”
王爷这还是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喝斥景如。
景如连忙跪下,她脸色一下惨白:
“回爷话,岚主子说睡累了,要出来坐坐,想在外头吃晚膳,说是这亭子正对着夕阳,边上又有花又有草的,这么吃比较有意思……奴婢这才……”
这话倒是像她说的话。
金晟想,这事也不好埋怨景如,这个女人执念起来,旁人怎么可能动了她的心意?
“既然带出来,为什么不好好的侍候着!刚才,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要知道经过。
光看表面,光听一面之辞,好像是凌岚在欺负人。
景如过抬头瞟了一眼倚在王爷怀里的表小姐,那孩子频频在示意,冲她眨眼睛,心下是又气又无奈,平时,她虽然和表小姐关系是极好,然而这种情况,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包庇,去故意偏护哪一方,都是主子,都不能得罪的。
她如实而禀,道:“禀王爷,刚刚岚主子说肚子饿,奴婢便去传膳,吃了一小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