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喊:金晟你真混,真混,干嘛要养那么多女人。
一会儿又叫:一诺,你滚蛋,我们离婚,一拍两散。
一会儿又嚷:我要回家,再不管你的死活,死了得了,死了大家都痛快。
乱七八糟的话,反反复复,叽叽咕咕的自她嘴里冒出来。
除了第一句,其他两句,他听着直皱眉,不懂那是什么意思?
心里烦的要死!
谁是一诺?
一个藏在她心里的男人?
她在意的人根本不是墨问,而是那个一诺?
又是谁做了什么坏事儿,遭了她的诅咒?闷
她这人可不会随意咒人!
还有,“离婚”这词儿,好生邪门!
人家说酒后吐真言,一个人生重病的时候,迷迷糊糊所说的话,绝对也是真心话。
那些话,令他摸不着头脑,想问也无处问,真真是恼火着。
她一直昏沉,身上烫的就像火炉,喂她吃药,才吃下,下一刻就全吐光,吐得他满身皆是,吐得她脸色铁青,就像僵尸脸。
冷熠说,胃肠太空,汤药下去,里面起了不良反应。
他说王妃的胃肠似乎受过严重的损伤,经不起饿,饿久,胃肠极有可能会痉挛,乃至出血。
金晟听着心里难受,憋气儿,气自己,也气这死丫头,那天她惨兮兮的跟胧月说想要吃东西的情景,很清楚的浮现在眼前,那个时候,她一定饿坏了吧!
饿着肚子还在那里发脾气,把话说的那么绝,把他气的差点就打了她,这女人……哼!
她倒好,骂完一晕了事,他呢,被她气了,还要替她提心吊胆,伤脑筋怎么让她吃药。
又是一番手忙脚乱,才喂进去一点点米羹,然后再喂药,这才不吐了。
一整夜,他陪在那里,第二天天亮烧退了些,还是昏沉乱语,他想到朝中有事,只能一早去上朝,待忙完事,马不停蹄的赶回家,得到的禀报是依旧不醒人世。
紧接着又是一整夜的高烧,他一刻都未睡的看护着。
两夜两天,床上死气沉沉的她,让他生出一种无力的疼。
直到今天早上烧才终于退掉,他这才松下一口气。
这个可恶的丫头啊——一忽儿,让他欢愉的飘上云梢,一忽儿,一番骂辞,将他踹入十八层地狱!
这几天,闷闷的守在岚阁,他心里头别提有多沮丧。
他恼自己怎么就那么贱,被她骂成那样,还当她是宝一样。
原来喜欢是这么一种滋味。
撕着他的心,裂着他的肺,看着她,心疼,不见她,惦的心疼。
唉,这个倔强的女人颠覆了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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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得御书房,金晟给坐御案前的沧帝行礼,边上,展苍就守在边上。
沧帝点点头,示意他坐下。
金晟往展苍身上多看了一眼,觉得这个男人看他的目光很深。
展苍也在看他,心头纵然千般恼恨,却也不能在此刻露了一点。
两人的目光对一下,展苍撇开了眼。
“父皇唤儿臣来有何事吩咐?”
金晟坐到边上,恭敬的问。
沧帝放下手上的笔,睇了自己这个儿子一眼,方慢慢的取过边上参茶缀了一口,然后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