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走吗?”
“可以,只是脚酸而已。”她往前走。“早知道应该穿布鞋的。”
“你想穿我的吗?”
她震惊地看着他,他推了下眼镜。“开玩笑的,我脱下来会把你臭死的。”
她突然笑了出来。“其实你还满有幽默感。”
“我没什么幽默感,不过钦池有,耳濡目染二十几年,多少可以耍弄一点。”
她微笑着,与他一起走回住处,理智告诉她不该跟他走,但她还是顺从了自己的情感。
在汪澄颐冲澡的五分钟里,薇薇没停过想夺门而出的念头,但却都让自己压下了。她不能逃避,如果在这时离开,以后她也找不出勇气再面对他的,但是等会儿要说什么她到现在还完全没有头绪。
谢谢他写这封信,她很感动,但是她不能跟他在一起……
这想法很快让另一个给覆盖过去……为什么呢?她为什么不能跟他在一起,她到底在坚持什么?
为什么她要跟自己对抗,为什么不能顺从自己的心意?
这声音排山倒海淹了过来,本来只是一个呢喃,现在却成了一个巨大又消灭不掉的野兽。
“天啊……”她闭紧双眼。
三年前她喜欢上一个烂人,她都能跟那种人谈恋爱,为什么她不能跟汪澄颐在一起?
“这不一样。”她无力地低语。“别再想了。”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被这相左的念头逼疯时,忽然一个新的想法窜了出来,她怔了下,原本焦躁的心情一时烟消云散,那念头像及时雨,把闷热的暑气全给逼退。
开门声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她坐正身子,因为这新想法而感到心跳加速,她真的可以这么做吗?
为什么不呢?她听到心里一个声音说着,如果最终都要放弃,为什么不能攫取一些回忆然后再放弃……
“我以为你会趁着我冲澡时跑走。”他走近她身边。
“刚刚是有这个想法。”她故作轻松的说着,闻到香皂的味道。
他擦着湿漉的发,在沙发上坐下,敞开的衬衫,半露的胸膛让她眨了眨眼,没想到他看起来偏瘦。实际上却很结实,大概是慢跑的关系吧。
唉,她在胡思乱想什么,现在不是关心他身材的时候,她假装没注意到他的衣衫不整,随便找了个话题。
“你的眼镜都起雾气了。”
“戴眼镜就是这点麻烦。”他拿下眼镜,放在桌上。
这倒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没戴眼镜的模样,起初有些不习惯,没戴眼镜的他书卷气跑了一半,帅气的感觉也减少了一些,然后他的鼻粱……
“你的鼻子断过吗?”她问道。
原本在擦头发的他停下动作。“对,国中的时候,跟我父亲打了一架。”
她讶异地看着他。
“那阵子他惹了很多麻烦事,有些地痞流氓跑来姑姑家要钱,有一次他喝醉酒,半夜上门发酒疯,姑丈刚好出差不在,我实在忍无可忍。终于出手揍他,他把我鼻粱打断,我把他下巴打歪了。”
说起这件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眸子是冷的。
“你姑姑一定吓坏了。”
“她很生气,说父子打成这样像什么话,后来她跑到浴室拿了水管。把我们俩打开。她越打越来劲,把我父亲的酒